能再见面。” “我也想去看看,东北的白山黑水。” 离别总是这般相似,与在天津的火车上并无二致。月儿挥手,转头,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她想说一句“快回去吧”,最终也没说出口。 回程的飞机有了护卫,有了药品,月儿昏昏沉沉的半寐半醒,又一度几经生死,月儿却坦然了许多。 韩江雪说得对,她应该成长成一个坚韧的,有足够能力去应对这世间所有风刀霜剑的人。即便可能永远无法成为可以为韩江雪抵御风雨的港湾,但她仍旧应该砥砺前行,做他的同路人。 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下了飞机,到了北京。盘查愈发严格起来,但好在有宋小冬去打点,有能够买路的金子,月儿最终还是登上了北上的列车。 临行时,宋小冬略有难色地说:“你……做个心理准备……江雪对于你偷偷去了云南的事……可是生了好大的气。” 月儿一惊:“我来回才这几日,他怎么知道我去云南了?” “就这几日?小姑奶奶,你说得轻巧,江雪都快急红眼了,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月儿逼视:“所以你就说出来了。” 宋小冬自觉心虚,却又不得不说:“我……我也没办法,就把你去云南的事情告诉他了……他差点撤了兵,要杀去云南呢。” 月儿听完,恨不能肋生双翼。宋小冬赶忙道:“听说你全须全尾回来,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不耽误什么大事,只是……估计会和你发一通脾气吧。” 月儿长舒了一口气,没耽误事便好。 从北京到锦东城一夜的火车,月儿伴着东方的照样早早醒来,列车仍旧缓慢前行着,她远远地看见了锦东城的车站。 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地戒备森严了。 很显然,韩江雪早早便等在那了。 列车缓缓停下,月台上没有旁人,唯独韩江雪一身军装笔挺屹立,眉目间愠色已经明晰,脸部的线条紧绷着,凌厉的气势,恨不能将这列车都席卷了。 这不是军用的列车,月儿磨蹭着,等着仅有的几位旅客都下了车,出了站台,她才怯生生地从车厢中出来。 槃生与几位从云南来的奴仆同样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越是靠近,越是能感知到对方的怒意。眼眸之中近乎能化成实质的怒火让月儿一阵胆寒。 韩江雪的眼神略过月儿,看向了她身后的槃生。 怒意,近乎化成了杀意。最终,哪怕胸中有烈焰,他仍旧不舍对月儿发火。 槃生,自然便成了池鱼。 月儿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赶忙开口:“这不怪他,都是我的主意。我让他不许告诉你的,你别怪他……” 月儿的声音越来越细软,底气也越来越不足。 韩江雪在逼视了槃生许久之后,清冷淡漠却威严十足地说了一句:“你们先出去。” 槃生如获大赦,带着几人匆匆出了月台。 深秋一到,东北的寒风已经凛冽地如同刀片一般割着月儿的细嫩肌肤。比这更冷的,是此刻避无可避的,韩江雪的目光。 月儿打算蒙混过关,嘟着嘴,撒起娇来:“你说过的,这件事全权交给我来处理的,你现在要是生气,就是耍赖皮!” 韩江雪本被怒火炙烤得无限压抑的内心,被月儿轻轻柔柔的一句话,撬动了脆弱的一点。 瞬间如炸裂的琉璃瓶,崩出无限延伸的裂纹来。 但坚硬的外形却仍在。 他声音冷冷清清,压着怒火:“别跟我耍小心思,我让你全权负责,没让你去犯险。” 月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句话,想了很久,低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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