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一应俱全,全都是男人的衣物和日常用品,干干净净的摆放着,看起来一尘不染。 靠墙的地方就是一个衣柜,面积不大,分为上下两层,挂着一些备用的西装和衬衫,基本都是崭新的状态。 岑肆过去先把衣服一件件摘下来,在沙发上摆好,这才拿来小剪子,把衣服的领口翻开,用剪刀的刀刃那里慢慢去磨商标后头的黑线。 这玩意儿其实还挺难拆掉的,因为和衣服紧紧缝在一起,直接剪掉的话,很容易就会把衣料弄坏,所以岑肆就一直很小心,直到那些线都断了,这才把商标取下来,残留在衣服上的线头也摘干净。 毕竟也是个细活儿,十多件衣服弄下来,就已经花了半个多小时,她又把衣服重新挂好,这才走出来:“苏总,已经完成了。” 男人这才抬头,却也不急着让她走,净挑了些小事儿让她去做,又指着办公桌让她整理。 岑肆就有些奇怪了,这桌子看起来比她脸还干净,到底还收拾个什么劲儿?但也不能不干啊,就围着桌子把那文件摆整齐,钢笔签字笔都放进笔筒,反正就是瞎忙活一通。 于此同时,男人就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低头一丝不苟的处理工作,额前的短发松散的搭在眉前,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偶尔缓缓的眨动一下。 和一般的男性不同,苏行止的皮肤是偏白的,他又喜欢穿黑色的衣服,越发趁得整个人更白了些,但因为本身气质的原因,丝毫并不显阴柔。 人们常说‘一白遮百丑’,这句话对于男人其实也是适应的,更何况他的长相也是十分出众的。 如此一个高冷的美男子就近在眼前,岑肆不受影响倒是不可能的,好在她定力还算可以,只稍微看了几眼,就继续进行着手头的工作,百无聊赖的把台灯稍稍扭正一点。 办公桌的面积很大,她整理完一侧,就沿着桌边走到左边的那一侧,正好看见桌上一方古香古色的镇纸,上头雕刻了一只卧着的狮子,两个小耳朵挺可爱,四个爪子也很逼真,看样子是个古董。 她忍不住就多打量了几眼。 “那是宋代的宣铜卧狮镇纸,我在拍卖会是拍来的。”苏行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直起身子,正靠在椅背上看着她。 “是铜做得吗?这个狮子看起来很逼真。”岑肆就点点头,只是低头观察着那个镇纸,并没有拿起来。 这种古董都是很值钱的,所以没有主人的允许,她并不会触碰。 “你可以拿起来看。”旁边,苏行止忽然说。 她才小心翼翼的托起来,入手的感觉很重,上面有些细小的斑痕,显示着岁月的痕迹。 “对古董感兴趣吗?”男人索性停止工作,身子向后仰了仰,椅子就移了一些,长腿交叠着,挑挑眉问道。 “我还好吧?只是单纯的喜欢上面这个狮子,长的有些憨憨的。”岑肆并不隐瞒,说的都是实话。 的确也是这样,以她的经济条件和生活坏境,并不能接触到古董和收藏这些行业,又怎么能谈得上喜欢? 就跟那些奢侈品和大牌包包一样,这些注定都只能是有钱人的爱好和消遣。 “嗯。”苏行止只是点点头,又问:“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狮子憨呢?说一下它造型上的特点在哪里。” 莫名就觉得自己正在上一节文物鉴赏的课程,岑肆又端详了一下手里的镇纸,这才将它小心翼翼的重新放回桌上:“是耳朵比较小吗?” “算是其中一点。”苏行止看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点了下狮子的眼睛:“那这里呢?” 见她没有回答,男人便继续讲解道:“这狮子的头颅上窄下宽,而且额头短小,鼻子很高,眼睛圆睁,看起来像是生气的样子,耳朵小而立,这是和以往朝代的狮子形象很不符合的,看起来质朴无华,恰恰突出的是狮子威武雄壮的特点。” “那就是我说错了,这狮子不憨,对吧,而是威武雄壮。”岑肆侧头又打量了打量那镇纸,还是觉得有些不理解:“应该是因为我鉴赏能力太弱了吧。” 莫名其妙就被男人带入了一场谈话中,她的语气不知不觉就轻松了些,也不再试图保持严肃的表情,语气自然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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