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他了?” 左时笑了笑:“他?他已经失去了这辈子能得到的最珍贵的东西,只不过还没意识到罢了。” 男人最珍贵的是什么?金钱,名声,权势?恐怕都不是。 不管男人女人,这一生最珍贵的都是幸福的权利。 江涵博叹了口气:“这么说你是不去了?我说左时,你到底什么打算?” 左时朝墙边的箱子努了努下巴:“你不是叫我早点回法国去吗?东西都收拾好了,就差一张机票,随时都可以走。” “你真的舍得吗?” 他这样的人,回来一趟不容易。家不成家,了无牵挂,只怕以后也很少会有机会再往这个伤心地来了。 左时抬头看他一眼:“怎么,你舍不得?” “我是不着急……”他低声嘟囔着,“南城气候这么好,东西又好吃,多待几天也没关系啊。” “那你就在这儿待着吧,这公寓我还没退租,你要想住,跟房东说一声就行。对了,那个心理医生的诊所也离这儿不远。” 左时知道他什么心思,一边说着往外走,一边将公寓的钥匙扔给他。 “哎,你去哪儿啊……喂!” 左时没回答,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38. 第三十八章 长安低头看身上的黑连衣裙和黑色皮鞋。 从小到大, 她很少穿黑色, 只在转去特殊学校之前穿过很短时间的黑色校服。大家都说这颜色太沉重, 太压抑,不适合她。 本来她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但遇到左时以后,她觉得黑色也可以很美的,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深邃和神秘。 可是今天又不一样了,抬眼望去,到处都只见黑与白, 好像真如大家所说的,又变成沉重而压抑的色调了。 很多客人来,有的她也认识, 都是爸爸以前的同事,或者像敬之一样曾经是他带过的学生,其中很多叔伯长辈都是从小看她长大的, 都轻声叫她名字,让她不要太伤心。 妈妈也是这么说的——爸爸去了另一个世界,没有病痛的折磨, 没有工作的烦恼, 会简单快乐地生活,也能看得见她们母女,所以不要伤心,否则爸爸也会难过。 可妈妈自己一直都在哭,不是嚎啕,有时甚至看不到流泪,只是眼睛一直红红的,拉满血丝。 她们并肩站在一起向来宾鞠躬回礼,但她时不时会走神去看妈妈。 骆敬之走过来,轻声对她道:“长安,你累的话就到那边去休息一会儿,这里我来帮忙看着。” 她其实是有点累了,抬眼问他:“我能不能喝一点水?” “可以。”骆敬之把她带到角落去,那里有椅子可以休息,还有事先准备好的瓶装矿泉水。 他拿了一瓶水给长安,恰好有医学院的前辈过来打招呼,他轻拍长安的肩膀让她先休息一会儿,自己走开了一下。 回来时,她还坐在那里,很安静,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那瓶水还原封不动地拿在手里,没有喝过。 “怎么不喝?”他走过去问道。 长安抬起头来:“我拧不开瓶盖。” 这个好办。他接过来,帮她打开后又重新递给她:“好了。” 长安却没有接,又低下头,肩膀微微颤动。骆敬之蹲下身去,发现她在哭。 “以前都是爸爸帮我拧的……他力气很大,我拧不开的饮料他都能打得开。以后呢?敬之,他以后是不是都不会回来了。” “长安……” “这就是去世吗?人死了,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妈妈说他还能看得到我们的,那是不是在骗我?” 原来死亡是这么残忍的告别。那么左时当年接二连三地失去父母、妹妹和外婆,该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