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哗啦’的一声,水花四溅,一个长着鹿角牛耳的蛇头,高郁鸢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你这是?”有鳞的是蛟;有角的叫虬;无角的称为螭。可是这有角又有耳的叫什么? 一看高郁鸢看自己的眼神,老河伯就一脸愤怒,顿时也没好气道:“你管我是什么,我是替你家相公带一句话,他在蜃海等你。”说完,也不多留,似乎怕高郁鸢耻笑自己一般,猛地又一头扎回水中。 高郁鸢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思嘲笑他,一面将这大唐低图都从脑子里摊开,硬是没有蜃海这个地方。抬头望了一眼前面不远的城墙,既然都来了,倒不如去看爹娘一眼。 她是顺路来的,所以就先去东大街的家里看看,半夜三更正是好梦时,所以她没惊扰,又顺道去了宁王府,处处皆好,这才去看俞梓烟。 却不曾想,俞梓烟这里竟然已经荒废,她硬是将路过打更的抓来询问,才得知俞梓烟离开京城竟然已经两个月有余。俞梓烟纵然会离开京城,但也不可能这么匆忙,当即高郁鸢竟发现无人询问,无奈之后折回王府找到沧月。 沧月竟已嫁了人,如今身怀六甲,见着她可谓是激动无比,高郁鸢这也得知,她不是消失九个月,而是一年零九个月,至于北辰无忧半年前就回来了,后来便匆匆离开,不曾带一人。至于俞梓烟忽然离开,则是因为楚元贞回燕西准备迎娶她之时,忽然病倒,至今据说也是昏迷不醒。 楚元贞的命自己当初看过,一旦动情那边是终身误,他可是俞梓烟此生的依靠了,不能就这样死了。所以高郁鸢当即在王府歇上了半晚上,第二天没打扰王爷王妃就先去了燕西。 燕西此乃药王楚家所在之地,而身为这一代药王的楚元贞自然住在药王谷。高郁鸢初来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所以直接扮作求药的路人去谷外排队。一面试图用血脉牵引之术寻找俞梓烟的下落。 随着她越往药王谷去,便越能感觉到离俞梓烟越来越近,显然她就在药王谷。 但高郁鸢明显判断错误,那俞梓烟是在药王谷外面,跟着这一帮求药的人一样,侯在一旁。 纵然是美人如斯,却也经不起这风霜摧残,高郁鸢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只觉得比自己离开之时还要老了许多。 燕西多阴雨,便是此刻头上也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俞梓烟就站在谷外,桐娘撑着伞在旁扶着她。 “这是怎么回事?”高郁鸢心中不解,纵然是楚元贞昏迷,但以他对娘亲的态度,这药王谷也不可能放任娘亲站在这谷外啊?而且看她们的模样,似乎不止是站了一日。 她心中不觉有些火气,想要朝她们那里走去,但是随即一想,又停下脚步,插了队朝前头的药王谷弟子打听:“那两人怎么回事?” 她是个美人,更是个绝色的美人,纵然没有刻意为之,那双明媚的眸子也叫人心猿意马,小弟子哪里受得了,当即一丝的防备之心都没了,傻笑着回道:“那是个祸水,害得我们药王昏迷,久日不醒,所以长老们不许她进谷半步。” “祸水?”高郁鸢回头穿过重重人影,看着如今憔悴不已的俞梓烟,以楚元贞对娘亲的宠爱,只怕让她多吹一缕风都心疼,怎么忍心让她站在那里。更何况就算俞梓烟是祸水,可俞梓烟是什么身份?北方俞家的嫡女,就算不看在北方俞家的面子上,那总要看自己宁王府的面子上啊。 如果这些药王谷都看不上,那就说明他们又了更大的依仗于靠山。 见她所望的方向,那小弟子有意讨好,便继续道:“姑娘恐怕不知道,其实她娘家是北方俞家。”似生怕高郁鸢不知道,着重强调道:“俞家,就是北方那个俞家,不过她命不好,嫁了个京中的二世祖,那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却因她也被抄家灭门,而且恶毒得很,听说当初为了讨好她那相公,竟然把亲生女儿都扔了,捡了她小姑子和相公的私生女来当亲闺女养,这如今不就是现世报么?还想来祸害我们药王。” 高郁鸢唇角的笑容因小弟子的话而越来越深,“这话哪里听来的啊?” “都这么说呢,我也是听城里的人从京城传来的,不然的话还真不知何这女人竟然是这样的人,险些被她的外表说蒙骗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