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问这个问题,不由得不耐烦起来:“是啊,她在深海中等了许久,没有使者引她去归墟,似乎是生命还没有到尽头,所以她只能回来了。” 没想到浚一听到她的这话,不但不怒,面容上反而出现些激动情绪,“我便知道,绪冄不可能就这样死了,她没有错。” 高郁鸢一时间莫不着头脑,不由得朝绪冄看去。绪冄说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可浚又说她没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禁朝绪冄问道:“你当初犯了什么错?” “我……”绪冄张了张口,脑中想起那些孩子惨死的画面,下意识的抬起自己的双手,似乎能看到满手的血污,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落下来,一面慢慢的将自己犯了夜游症之后做下的事情都一一告诉高郁鸢。 她幼时就有夜游的症状,不过一般都是起来吃东西,但当时就已经治好了。可是在一年前,有一****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手上和脸上都满身鲜血,她当时还吓得不轻,没有惊动婢女就急忙偷偷的擦洗,而那天就出现了一个案子,一个小孩被人砍去了尾巴跟双手,心脏还被人从胸腔里掏出,咬得破破烂烂的。 那时候绪冄就有个直觉,可能是自己夜游之后去做的,她当时又怕又后悔,却不敢告诉任何人,所以每日夜里她睡觉之前,都将自己悄悄的锁在了贝壳中。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安宁了很多天,但是没过多久,又重新出现了案子,症状和上一次差不多,绪冄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做的,但接下来她将自己捆得更加严实了,可是没想到才过几天,大公主钦绥就死了,死相也很是惨烈。 而这一次,绪冄发现自己的身上依旧有血,指甲里甚至还残留着没有洗干净的血迹,她吓坏了,再也不敢在闭上眼睛,更不敢在面对任何人。 可偏这个时候,因为杀人事件没有追查到凶手,所以妹妹岚很害怕,跑来跟着她一起睡。 高郁鸢听到此处,不由得插了一句:“你当晚又犯病了?” 绪冄紧紧的咬着牙:“我也不知道,我不忍心拒绝岚,但我也敢闭上眼睛,可是不知何为何,后来我还是睡着了,等再一次醒来,我已经被关进了天牢。” 浚根本看不见绪冄,但是从高郁鸢的问话中,大约知道她们谈到了哪里,所以便道:“在我们氐人国,每一个皇室的血脉都会有一样拼命没有的异能,而绪冄的便是隐身。” 也正是这样,所以大家都认定她在离开宫殿之时,都是隐身状态,甚至以隐身的状态将众人残杀。 高郁鸢见绪冄满脸痛苦,本来这种事情自己不该打破砂锅问到底,但是高郁鸢却有种感觉,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之处,何况绪冄的夜游症不是在小时候就已经治好了么?但见绪冄如此痛苦,她也不好在问当时人。见浚又已经恢复思绪,便朝浚问道:“既是如此,那绪冄当时动岚的时候,怎么会被发现?” 浚闻言却是讥讽一笑:“他们说,因为岚是绪冄最爱的妹妹,所以她的潜意识里对岚没有隐身。” 没有隐身就杀人,理所当然的被侍女们发现。 可没想到浚又道:“在绪冄被行刑后的几日,我始终觉得此事不对,便偷偷的去了一趟她的寝宫,你知我在寝宫中发现了什么?” 他的这话,像是在问高郁鸢,又像是在问他根本看不见的绪冄。 绪冄此刻听到他的话,也是满脸的疑惑,甚至是期望,由始至终她都不确定,那些人是不是自己的杀的,钦绥是不是也死于自己的手下,自己是不是又真的对岚动手了? 这些事情,她是当事人,可她却一样都不清楚,全凭着别人来讲述。 “香炉中,还残留着没有清理完的萍草灰烬。”当时浚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几乎可以肯定岚和绪冄睡在寝宫的当日,有人在绪冄的香炉之中点燃了萍草。 萍草的无色无味,可是闻到的人会迷失自我,会将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当做鬼怪一般。而岚分明被人提前喂了解药,所以只有绪冄中毒,因此才会有侍女们看到的那一幕,她紧紧地掐着岚的脖子,一副要将岚置于死地的模样。 “这样说来,那能在绪冄寝宫中点燃萍草的人不就只有她的侍女么?”如果真是这样,那顺着侍女一查,必定会找到背后的主使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