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问,绯红忽然想起昨夜那女妖的骂声有些熟悉,但又觉得不可能。高郁鸢见她那皱在一起又松开,又皱在一起的眉头,不禁着急道:“你倒是说?” 只听绯红吞吞吐吐道:“是个女的,可是听着有些像是二姑娘的声音。” “她?”这会儿她还在山上的家庙吧,而且她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徒手撕碎这几扇门,还有下地打洞?不过绯红是不会骗自己的,所以高郁鸢倒也没有立即否定,只是有些后怕道:“不然以后你同沧月学些功夫,便是不能自保,但是好歹能逃命也好。” 绯红听到这话,忍不住想笑,却是扯得背后的伤口一阵撕裂疼痛,顿时列牙咧嘴的。 沧月进来正好撞进,没好气道:“小姐你可赶紧去休息,这都折腾一夜了。”一面指着绯红道:“你也是,现在需要多休息,也亏的那元先生医术了得,不然这会你只怕已到地府吃阳春面了。” 主仆三人正在屋子里说笑着,外头就传来一个陌生的婆子声音:“哟,这院子不至于破成这样,连扇好些的门都没有吧?” 沧月闻声先迎出去,却见这来人有些眼熟,正是吕氏身边的王妈妈,只是总是被李嬷嬷压了一头,很少让人记住她。不过这会儿李嬷嬷没了,这个位置自然是由着她坐了上来。 “不知道妈妈有什么事情,竟然劳烦亲自过来。”既是吕氏身边的人,沧月也不客气,站在屋檐下就问。 王妈妈上下扫视了个头娇小的沧月一眼,一脸鄙夷的收回目光,“咱们姑奶奶回来了,叫你们小姐过去见一见。”说完,抬着下巴冷哼一声就走了,好不得意。 高郁鸢在里头已经听到了这话,吕氏生有二男一女,长子乃高雅岚父亲,早年已经逝世,幼子便是如今的世子高修永;至于高茹的父亲,府上的三爷,听说不是吕氏所出,但却是寄养在了吕氏的名下,只怕吕氏并未心甘情愿,她自个儿又不是没有儿子。不过侯爷发了话,她如何敢不从,只能如此,平日虽不敢如何,但这背地里,怕是没少给三爷苦头吃,不然的话这三爷怎么宁愿在外受苦做个小官也不回京城这繁华之地。 而关于吕氏的女儿,高郁鸢也略有听说,名唤高修玲,嫁给了婺州孙家的嫡子。不过孙家是小户,以高修玲文安侯府唯一的嫡出小姐身份嫁过去,算是下嫁了。不过更为奇怪的是,高修玲自从嫁到婺州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京城一次,这一次忽然回来,为的又是什么? “小姐咱们去么?”沧月说实话是不愿意让小姐去的,这家子总觉得没有一个好人。 高郁鸢侧着头想了想,顿时白眼一翻,直接倒在椅子上:“我病了,快去请大夫来。” 沧月见此,没好气道:“不去就不去,何苦还要诅咒自己病着了,小姐先上楼歇着吧,绯红这里有我看着呢。” 又说这王妈妈亲自来高郁鸢的偏园传话,回去但见姑奶奶的打赏已经结束了,自己没拿到赏钱,心中难免怨高郁鸢,不过是传话罢了,竟还让自己一个管事的亲自过去,老夫人也着实太抬举她了。 只是她敢怒不敢言,回来还是老老实实的侍奉着。不过这会儿吕氏同高修玲在屋子里说话,并不需要人伺候,所以便站在门口。 左右都已经屏退,也不知这母女俩说的什么瞧瞧话,她不禁有几分好奇,瞧着也没人在,便将耳朵贴了上去。 屋中,吕氏难得光彩照人,萎靡不振了好些日子的脸上,这会儿也有了精神,只是两眼湿润,一手紧紧的拉着高修玲不放:“你个狠心丫头,枉自为娘将你养大,竟然这么多年都不曾来探望为娘的,可叫为娘的伤心。” 高修玲已经嫁到婺州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了,她自己也是母亲,又是家中主母,平日里保持威仪惯了,所以哪怕此刻在她自己的母亲面前,也是板着一张脸,没了年轻时候的活泼劲儿。 “娘言重了,女儿也是脱不开身,那样一大家子,没个掌事的哪里行。”她说的淡然,目光也不算热忱。 见此,吕氏知道她是怨恨自己,回想起当年之事,还是有些气愤,语气不禁也重了几分:“你如今是责怪我将你远嫁?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初若是把你换作我,你又当如何?” 高修玲下意识的张口想说自己的女儿不会做出那种事情,可立即就闭上了嘴,好半天才道:“既是如此,娘应该知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