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天前的那套,染了消毒水的气味。 “舍不得?”贺西楼品着红酒,目光投向窗前的薄祁烬。 “父母去世的时候都不到四十岁,当时,秋眠的妹妹也在车上,她也才两岁而已,被催眠的人是我,怎么你也全都忘了?” “江东阳才是罪魁祸首!”薄祁烬冷冷的道。 他衬衣袖口露出的手背青筋凸起,腕上那块崭新的银色手表被掩盖,是迟到的生日礼物,他单方面的。 “是,我不否认,江东阳死有余辜,”贺西楼藏在眼镜下的深眸渐染戾气,“但慕成峰也摘不干净,当年参与那件事的人,都是杀人凶手。” …… 夜凉,风起。 医院住院部的深夜,寂静的可怕,更可怕的是那些冷冰冰的医用仪器。 薄祁烬走到病房门口了,秦时才发现,他也是累得不行,靠着墙睡了一会儿。 “薄总,”秦时本能反应,站起来的时候腿都发软。 薄祁烬淡淡开口,“回去睡吧。” “我不困,”秦时努力睁大眼睛。 他虽然忙得焦头烂额,但比不过薄总,哪儿都能抽空休息一会儿。 “薄总,我在医院守着,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外人接近这间病房,您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好好睡一觉,天亮了再过来吧,太太爱干净,她醒了看见您胡子没刮衣服没换肯定会跟您生气的。” 薄祁烬拧着门把手的动作顿了一瞬。 天花板白色灯光明亮,人的影子就很深。 “不会了。” 沙哑的三个字太轻太低,恍若幻觉。 秦时望着上司冷漠孤寂的背影,长叹一声,心里无比酸涩。 明明是那么美好的一对,人人钦羡,可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第378章 。 慕婳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只有黑白两色,仿佛是被困在一个巨大无比的牢笼里,看不到光,也走不出去。 慕婳,慕婳…… 有人在叫她,一遍一遍。 她寻着声音的来源,走啊走,走啊走,似乎没有尽头,连呼吸声都被无限放大,喘口气都有回声。 某一瞬间,周围突然暗下来,漆黑一片,轰隆一声,出现一团熊熊燃的火焰,她才发现自己是一面镜子,倒映着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慕婳,慕婳…… 这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慕婳回头的瞬间,被一股大力推得踉跄,脚下踩空,跌入万丈深渊。 失重感太过真实,慕婳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刺目的白。 有那么几秒钟,她真的以为自己死了,死在了手术台上。 “醒了?”男人沙哑混沌的嗓音落在耳畔,就像无数个清晨醒来的早安问候。 一道黑色的阴影笼罩过来,随即而来的是绵密的亲吻,下颚的青茬扎在她的皮肤上,痛感神经变得迟钝。 薄祁烬甚至没有再多说一句的机会。 因为病床上的慕婳又重新陷入了昏迷,刚才那两分钟,她睁开眼睛看着他的那两分钟,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医生!” 守在门外的秦时被吓了一跳,瞬间清醒,他刚要去开门,薄祁烬就从病房里大步而出。 急促的脚步声在静悄悄的走廊里激起凌乱的回音。 从吸烟区回来的贺西楼淡淡收回视线,问旁边不知所措的秦时,“多久了?” “啊?”秦时没反应过来,“这一个月薄总差不多都在医院。” “我是问他多久没睡觉了。” “哦!薄总都是熬得撑不住了才会在隔壁休息室睡一两个小时,昨天早上睡了一会儿,一直到现在。” 贺西楼眯眸,把手机放进西装裤口袋之后,慢条斯理的活动了一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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