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些人家一年到尾花出去的钱只有买盐的,不吃酱醋和油没啥,不吃盐人身体没力气! 她需要装什么东西回去,才能从农民手里把钱掏出来? 后世营销都说女人和小孩儿的钱最好赚,现在女人基本上不打扮,小孩儿更是满地跑放养型,计划生育才刚开始实行吧,哪家不是几个孩子?独苗才金贵,孩子多了能吃饱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闲钱花在小孩儿身上,所以涛涛背着新书包去上学,引来其他同学的艳羡——他们家里是舍不得给买那么贵的新书包呢。 小孩子衣服也不用想,大孩子穿过的留给小孩子穿,一件衣服就像传家宝一样能流传好几年,直到破的再也穿不了,才完成它的使命。 夏晓兰想了半天没头绪,骑着车又来到第一家卖鳝丝面的。 “同志,今天还需要黄鳝吗?” 她尽量让自己说话正经了,但声音的确太娇,招呼一声,鳝丝面的老板还没出来,所有吃面的客人都看她。 年轻人底子好恢复快,夏晓兰额头的伤口早就结痂掉疤,现在只剩下淡粉色的痕迹。她虽然没有描红画眉的打扮,人收拾的清爽干净,已经是罕见的漂亮。 夏晓兰在原地等了会儿,走出来的却不是那天买黄鳝的老板。 是个年妇女,口气不太好: “不买黄鳝,我们家店都是有人长期送货的,你以后不要来!” “可是……” “我说你这个女同志咋听不懂人话呢?不要黄鳝,我们家的店不要你拿来的黄鳝!” 年妇女口气恶劣,店里吃面的客人忍不住帮腔: “不买就不买,好好说话嘛。” “你那嗓门儿粗的,吓坏了这位女同志!” “家里的陈醋泼出来了!" 年妇女没和客人们吵,厨房里传来一阵摔摔打打的声音。夏晓兰心里有数,这位应该就是老板娘了,那天来卖黄鳝只觉得老板很实诚,没想到老板娘不知怎么打翻了醋坛子——夏晓兰冤的要死,可要和那老板娘吵架,她以后在这一带还做不做生意了? 真是倒霉的没办法说。 夏晓兰涵养好,脸色也是变了又变的。 推着自行车要走,鳝丝面的老板冲出来,“真是对不住,你看我家那口子不讲道理啊……店里呢是不敢再买你黄鳝了,不过我有个亲戚在市委招待所管采购,他叫胡永才,你要是愿意去试试,就说是胡柱良介绍的。” 胡老板很羞愧,他老婆相当于是当众给夏晓兰没脸了,遇到脾气不好的非得在店里撒泼,难得人家夏晓兰不计较,但也不能太欺负人了啊。 市委招待所? 官方的衙门不太好打交道,不过真的能成功,也是个长远的合作方。 “谢谢您了,胡老板!” 夏晓兰道谢,胡柱良不敢久留,他家老婆又在店里发火了。 夏晓兰没有马上去市委招待所。 不是她不信胡老板介绍,是一打听,那招待所名字高大上,其实根本不在市区,而是在市郊西隅。鬼知道商都市领导怎么想的,把市委招待所建的那么远。 夏晓兰还去之前的农贸市场卖货,她今天要来的早点,农贸市场的人还挺多。 交了管理费分到一个小位置,夏晓兰把招牌竖起来,就有人上前挑选了。她长得叫人过目难忘,还有买菜的记得她,有人问她对象怎么没来,夏晓兰对这类似的问题全部以微笑回应。 “鳝鱼便宜点嘞?” “一斤,只要一斤,你秤要给够!” 生意来了,买菜的人把夏晓兰围着,七嘴八舌的说,又要称秤,又要收钱找零,有的买鸡蛋有的买黄鳝,反应稍微慢点的肯定要被搞糊涂。夏晓兰足足忙了两个小时,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她才有空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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