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眼神恢复清明的那一刻,他嗖地坐了起来,双手先摸了摸双腿,又无措地抓了抓头发,接着跳下床就跑了出去。 迦妍半倚在床上,懵傻了。 大半夜的,这男人是梦游了吗? 停滞了几秒钟,迦妍跳下床,脚下被一双拖鞋给拌了下,是蒲一的。 她想了想,弯腰捏起拖鞋,走向了蒲一的卧室。 他卧室的灯已经亮了,大门敞开着,他背对迦妍,正赤脚站在床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迦妍轻轻将拖鞋放置到他的脚边,听到动静的蒲一唰地转过身。 两人目光对视。 只一秒,蒲一便移开了视线。 “对不起。”他声音清晰地说道。 “哦。” “我,刚刚睡着了,脑子不够清醒,不是故意的。”蒲一解释。 迦妍觉得也是,他拉拽自己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在此之前,他一直是睡着的状态,应该不是有意冒犯,而是下意识的行为。 他的屋子还是简简单单的样子,冷硬的床板上铺了块薄薄的床单,连枕头也没有。 迦妍视线在屋内扫了扫,欲言又止,转身走了出去。 蒲一神色懊恼地垂下眉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早上,蒲一上班之前给迦妍做了鲍鱼汤,刚做好,迦妍便呵欠连天地从卧室走了出来。 他没想到她会起这么早,表情怔了下,“早!” “早!”迦妍坐到餐桌前,“这是给我的?” “嗯,你还想吃别的吗?” 如果她想,他可以给她做。 迦妍摇头,她问:“到上班时间了吗?” 蒲一看了眼时间,“还不到。” 迦妍指指自己对面,“那咱们聊几句吧。” 蒲一迟疑几秒,犹犹豫豫地在迦妍的对面坐下了。 “我爸马上面临换届选举,以防万一,我想拜托你一下。”迦妍双手撑在桌子上,“每到这时候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发生。我希望你做事情的时候可以考虑下我的父亲,我并不奢望你对他的工作有所助力,但起码,希望不要给他带去阻力。” 蒲一:“我会注意的。” “那谢谢了,”鲍鱼汤看起来很美味,迦妍拿到近前,用勺子舀了一口送到嘴里,“嗯,还不错。” 希望父亲的事业像这美味的鲍鱼汤一样,顺顺利利的。 乌龙家里,他盯着收到的信息,半天没有动作。 一切太出乎预料了。 姚迦妍竟然跟蒲一领了结婚证。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事情。 乌龙不见得有多喜欢迦妍,但在选结婚对象方面,迦妍是非常适合的人选,长相漂亮,家庭条件又很不错,可以给父亲和自己以助力。 平常跟什么样的女人玩都无所谓,但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选最合适的。 最合适的人选已经出现,他还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可没想到被一无是处的蒲一捷足先登。而且是在他给姚迦妍亮了蒲一底牌的情况下。 这份挫折感,太强烈了。 傍晚,乌龙和父亲面对面坐在客厅里。 “爸,你对换届选举怎么看?” “姚镇长在民众心里呼声很高,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高票当选。” “就没有办法把他拉下来?”乌龙皱着眉头问道。 “为什么?”副镇长有些意外,“你不是挺喜欢他家女儿吗?” “他女儿已经跟一个穷瘪三登记,彻底把我给拒了。” 女人欲拒还迎的把戏见多了,到姚迦妍这里,是实实在在地拒绝,没有任何迎的成分在。 “这恐怕有难度,姚镇长一心扑在工作上,几乎没有什么把柄或者失误可抓。” 公职人员,必须有失误之处才能离职,否则很难。 姚镇长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一切事情的出发点都是为了镇上的百姓,很难找到他的错处。 “没有错处也得给他找出个错处来。”蒲一打了下响指,“爸,你等好消息吧。” 钱大缸出车回来,吊儿郎当地站在小摊跟前买水果,“这个,这个,各来五斤吧。” 买回去给老娘吃。 “在买水果?”旁边忽然有人问道。 钱大缸回头,是个不认识的男人,但自来熟的钱大缸对什么人都能聊上几句,他哦了声:“刚出车回来,买点儿水果回家。” “工作辛苦吧?” “哪能不辛苦,”钱大缸笑道,“别看块头大,可会的东西不多,只能挣点儿辛苦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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