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响了响,然后推开,陶星来的脑袋瓜子冒了出来。 “老陶,小陶来给你送温暖了,你最爱的绿皮甘蔗,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陶溪红当即笑开了眼,“哟,我们家影帝回来了。” 陶星来换了身白t恤,眉眼干净像少年,“臭妈,你生病一点也不洋气,可得快点儿好起来。” 他把甘蔗放桌上,“都给我把它吃了,我要甜得你发慌。” 陶星来坐在床边,“不许伤心,不许多想,不许消极,我和姐都长大了,我们能挣钱养着你和爸。累了大半辈子,是该退休了,不怕,我给你发养老工资。” 陶溪红笑道:“臭小子。” “妈,我膨胀,我快乐。”陶星来伸出大拇指,往自己额头上一按,自行点了个赞。 陶溪红缓了缓,说:“你别闹腾,娱乐圈复杂难走,做出成绩不容易。” “我把经纪人给炒鱿鱼了。”陶星来嫌弃道:“他逼逼叨叨可烦人,开什么玩笑,我爸妈出事,我能袖手旁观?都对不起我刚才给自己点的那个赞了。” 陶溪红皱了下眉,“你别任性,经纪人同志也不容易。” 陶星来却轻声,“正是因为你们给我创造了条件,我才能一直任性做自己。” 他与简晳,接受最好的教育,物质精神从未贫瘠,不需赚钱,不需养家,所以陶星来,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行业,恣意到底。 “傻孩子。”陶溪红眼眶微红,“你和你姐,是爸爸妈妈一辈子的骄傲。” 陶星来点头,挺用力,“那当然,老简制造,质量三包。” 一说到简严清,陶溪红又惆怅了,“你爸爸那边的情况很复杂,如果他真的出事。” “我会变卖我手上的全部股权,想方设法保住他。” “我愿意拿出这几年拍电影赚的钱,一定要救爸爸。” 母子两人,异口同声,心意都往着一处指。 连日来的重压,在这两句话里,悄然地释放。 这一刻,陶溪红泪流满面。 陶星来握住她的手,很紧,“妈,有我和姐夫在,您别怕。如果真的能用钱解决,我就拼命拍片儿,武侠的,言情的,演渣男,我不挑,坚决霸屏,闪瞎观众的眼睛。”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哪怕是三级片,我也愿意。” 说来也是神奇,这个想法刚在心里走了个场,手机就响了,一条微信。 来自乔殊:[刚刚莫名其妙连打三个喷嚏,你是不是又骂我了?] 陶星来手一抖,不可控制地脑补起来。 乔殊这么霸道女总裁,他演男主角,她就要粘过来演女主角。而那些不可描述的内容……啧啧啧。 陶溪红看着儿子,奇怪地问:“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吗?” 陶星来陷在脑补里,恋恋不舍地出不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挺舒服的。” 没空多问,因为陶溪红的手机也响了。 她看到来电人,神色又变得紧绷,接通后,“老简?出什么事儿了?” 简严清的声音,“调查组通知我二次谈话。” 陶溪红情绪开始升温,“怎么还有第二次?昨天不是没查出个所以然吗?” 简严清:“不说这个。我就是让你知道这个事,万一有……” “没有万一。”陶溪红严词打断。 简严清以可闻的叹息,在电话里难得地泄露了情绪,心有千千结,最后只道出一句——“老夫老妻这么多年,溪红,辛苦你了。” 陶溪红坐直,迅速冷静下来,问:“老简,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那边安静了一阵,有细微的风声,简严清换了个地方,声音比之前低。 “我不能跟你多说,但这次对方有备而来,十余年前,御丰园的招标是由我负责,他们咬定我徇私枉法,从人证到物证,样样俱全。” 陶溪红崩溃,“你明明就没有!当年洁犀日化按流程办事,决不逾矩!” 但很快,她的慷慨激昂,在简严清的沉重回答里,瞬间冷成了冰。 “可是溪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局,从十几年前便开始筹谋。” 话只要说一半,余下的不难懂。 层层密网—— 请君入瓮。 清正在德,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