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房子里面倒也再找不到其他线索,祁无过说道:“走吧。” 段戾却是看了一眼空中的稻草人,说道:“不急,可以再得到点线索。” 祁无过看了一眼稻草人,又看了一眼段戾:“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面有东西?” 段戾点头:“我说过,这些事情只进行到了一半,水里的东西倒是封在里面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彻底除掉。” 祁无过闻言,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段戾没有说话,只是看了门口一眼。 只是这么一眼,祁无过就知道他的意思:“专业人士办事,我很自觉的。” 说完他就退到门口,甚至还拍了拍地面的灰尘,随后直接坐了下去。 段戾见他靠在门口,一腿曲起,手搭在曲起的腿上,整个人都是一副懒散的模样。 “你……” 祁无过头歪了歪,问道:“怎么了?” 段戾想了想,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转身从随身携带的黑色小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符纸朱砂来。 祁无过的角度极好,能清楚看到段戾一手夹着黄色符纸,另一手握着浸满朱砂的细细毛笔。那符纸明明一端悬空,很是不好着力,段戾落在上面的笔尖却是丝毫不抖。 祁无过不是第一次见段戾画符,只是每次见到都会让他惊为天人。 他总觉得段戾这般的人物,如果生在修真小说中,就当是那种修无情道的高冷剑修;如果生在古代朝堂小说,便是那银甲长枪,镇守边疆的将军。 这种凌然又高高在上美感,让人畏惧却又心生向往。 当然,这些都是出于艺术家对缪斯的纯粹赞赏而已,并没有夹杂其他的欲望。 祁无过想了想,摸出了那本速写本来。或许是受段戾的影响,他也习惯了在游戏中随身带着这本速写本。 直觉告诉他,这本奇怪的速写本会在某些关键时刻起作用。 比如现在,如果让种纯粹美丽的画面从指尖溜走,祁无过晚上大概能后悔得少睡一小时。 只是他轮廓才刚刚勾勒出来,那边段戾已经完工。 接下来定是会有厉鬼现身,祁无过自是无法老神在在地在一旁画画,虽说他不是专业人士,帮忙的心总是要有的。 只见那边段戾将手中符纸贴在稻草人身上,那符纸冒出一阵青烟,无风自燃。 符纸的火焰并不大,星星点点,蔓延到稻草人身上的时候却如同燎原一般,只在瞬间就让整个稻草人燃烧起来。 火焰并没有让稻草人化成灰烬,只是覆盖在稻草人的表面,红色的火焰涌动着,如同给稻草人披上一件流光溢彩的外衣。 随着火势蔓延,稻草人身上竟是渗出水来,那些水珠很快蔓延成一片,让稻草人变得湿漉漉的。 房间的墙壁,也开始渗出水珠来。天花板上大片的霉菌蔓延开来,很快就让洁白的天花板泛出幽绿光泽。 这一切都让在场的人生出一种被困在幽森的水底,鼻子中口腔内内塞满了淤泥和滑腻的水草之时,那种垂死挣扎的绝望感来。 段戾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手上掐了个决,覆盖在稻草人身上的火焰便如有神助,越烧越烈。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稻草人口中传出,那本是麻木的,没有任何表情的粗糙五官,竟是变化出痛苦狰狞的表情来。 一滴又一滴的液体,滴在了地上,并非是鲜血,而是泛着绿色的浑浊液体。 此时此刻,挂在吊灯上的已经不像稻草人,而是一具浑身湿透的尸体。 随着火焰越旺,墙壁上的水珠,天花板上的霉菌,退得如同出现时一般突兀。 房间内再度恢复此前的状态,除了挂在吊灯上的稻草人。 段戾冷声问道:“你们从哪里来?” 那稻草人挣扎着,扭动着,却始终无法摆脱符纸的火焰:“滚!你们滚!” 段戾见这水鬼冥顽不灵,心念只是一动,覆盖在表面的火焰向着稻草人身体内部钻去。 水火本不相容,水能灭火,火却也能将水蒸干。 水鬼这种东西,本就离不开水,它会把自己路过的所有地方都变得潮湿黏腻。它厌恶干燥,讨厌火讨厌太阳。 大火把稻草人湿漉漉的表面再度变得干燥起来,甚至开始把稻草人身体灼烧得有些焦枯。 “这是我们的地盘!我们的地盘,你们滚!” 水鬼挣扎着说出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言语,只是发出一声声刺耳的惨叫。 “啧,真难听。” 祁无过低声说了一句,随后抬手捂住了耳朵。 这种非人生物发出来的声音,又岂是堵住耳朵就能挡得住的。 祁无过只觉得那声音直接侵袭到脑海之中,仿佛是有人用尖锐的指甲在自己脑子中刮挠一般。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