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道题?” 姜宽咬咬牙,这是讲完题就要把他赶出去的节奏吗?竟然觉得自己有三分可怜。 他赶紧把试卷递过去,指着最后一道大题。光是题目就占了小半页,听姜阔说还有一点超纲,老师讲的他压根没听懂,姜阔讲的他也是听得一知半解。如果不是为了跟姜慈缓和一下关系,他早就放弃这道题了。 姜慈在草稿纸上演算了几下,差不多五六分钟,就开始给他讲起题来。姜宽从心底里不想让她看不起,比刚刚听姜阔讲题还要认真,注意力是刚才的两倍。 姜慈的讲题方法跟别人的不同,她讲的很通俗易懂,明明是很高深的数学题,在她嘴里就好像变成了1 1=2。饶是姜宽这样的猪脑子也顿时茅塞顿开,只让她讲了两遍都全懂了。 以姜慈的耐心,讲一遍就已经是很仁慈了,看在他可怜巴巴的份上,就又多讲了一遍。幸好他听懂了,再没听懂肯定被扫地出门。 “还有问题吗?”姜慈声线平平,目光毫无波澜地看着他。 姜宽挠挠头,“没、没了——” “嗯。”姜慈的目光在告诉他赶紧走人,把门带上。 姜宽:“……”他想说点什么感谢的话,可是我觉得很别扭很尴尬很难为情,于是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很乖地带上了门。 徐涵清来给姜慈送燕窝的,正好跟他撞上,呀了一声,“小阔你来问姐姐问题呢?” 她第一反应就认错了人,都不用怎么看人就猜是姜阔,可等她抬头看了一下,发现似乎认错人了,作为俩孩子的亲妈,她不死心的认认真真又看了一遍,发现真的认错人了,更诧异了,“怎么是你呀?小宽?你找姐姐干什么?” 今天早上还因为慈慈跟她大吵了一架呢,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慈慈的门口? 姜宽本来就难为情,被她撞见了还问出口了就更难为情了。 徐涵清看他这扭扭捏捏的样子,反而笑出了声,“怎么啦?跟妈妈还害羞什么呀,快说,是不是找姐姐问问题呢?” 他僵硬的点了点头。 徐涵清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发,“这就对了呀,爸爸妈妈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你们相亲相爱的样子,你都不知道,当你针对姐姐的时候,爸爸妈妈有多为难有多难过,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偏向哪一方我们都会心痛得很!你别看妈妈早上那么生气、那么严厉,妈妈每跟你说一个字,妈妈都痛彻心扉!” 姜宽自己认为自己已经是个半大人了,一直以成熟来定义自己,却不曾想自己做的事情比谁都幼稚。都快成年了,却还听到母亲这番声泪俱下的控诉,他只觉得自己颜面尽失。 “妈——我,我会努力改善跟姐姐的关系的。”他撂下这一句话就回房间去了。 徐涵清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透露出欣慰与欢喜,“这孩子总算开窍了。” 她端着燕窝敲姜慈的门,“宝宝,喝燕窝啦!” 声音里隐藏着的雀跃与轻松,是姜慈很久没有听到的。就好像放下了心底很重很重的一个包袱似的。 姜宽从小就跟温室里的花朵似的,没有经过任何风霜雨露就长大了,他的心智很幼稚,行为更是幼稚得让人说不出话。一个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的人,她也无法指望他能成熟到哪去。姜宽之前的种种行为,她厌恶、嫌弃、嗤之以鼻。 但这种人有一个优点,很执着。 比如之前针对她就针对的很执着。 但是一旦有一个契机让他醒悟,其实他也是很纯真的。姜慈不是什么圣母,能因为他的突然改变,因为他的一点点作为,就瞬间原谅他给她带来的所有伤害,但看着徐涵清这个时候这么开心,她又实在说不出话来。 她也不知道姜宽这种性子是好是坏,身处豪门世间,姜家比别人家少了很多波诡云涌,但也不能说这个家里就毫无心机,毫无斗争。退一步讲,就算这个家里真的没有任何的斗争,那除了这个家进入社会以后呢? 姜家是做生意的,商场上刀光剑影杀人于无形。姜宽作为姜家之子,或多或少会继承一些东西,那他能保存得住吗?他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他所继承的财产吗? 一个天真的人在社会上能活得下去,但是一个天真的人在商场上活不下去。 相比于姜阔,甚至相比于姜容,姜慈都不知道姜宽是怎么被养出来的。 姜阔话少,但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