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听不到众人低声的议论,盖头下的脸阴沉沉的,坐在轿子中,晃晃悠悠地被抬到了理亲王府。 喜娘引着她跨火盆,等牵着她的红绸到达正堂,理亲王才心不甘情不愿,没有半点喜色地拜了堂。 礼成后,姜蕴雪坐在新房内,过了许久,也不见理亲王进来掀盖头,她的丫头含冬小心地问着,“王妃,腹中可饥,是否要先用些小食。” “嗯。” 姜蕴雪的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夏明启居然怠慢她于此,她垂下眼皮,盖住眼中的怨毒,含秋在出嫁前被她秘密派人处死了,她怎么可能让一个知道她那么多不堪的人还活在这个世上。 至于萧长桓,两在要好时,早就将他的藏身之处相告,想来这几日,应该也被解决了。 庄子上的萧长桓前几日莫名受到暗杀,那些杀手应该是江湖上顶尖的,幸好他身手不错,否则怕是凶多吉少,好不容易将那几人击退,他的身上也有几处受伤,这几日都呆着养伤。 此时,他在庄子上焦急地看着西山的日头,怎么今日下去得如此慢,今天是雪儿出嫁的日子,夏明启虽是答应过他,不会动雪儿,可雪儿长得那般貌美,万一…… 他心急如焚,忽然墙外飞出一把银剑,直直地朝他刺来,他心一惊,偏身躲过,拔起长剑迎了上去,两人缠斗在一起。 最终来人被他斩于剑下,可是他身上的伤口裂开,加上新的伤口,血流过多,终是软软地倒下,天暗下来,他不甘地睁着眼,看着漆黑的天幕,慢慢闭上眼睛。 眼见亥时已过,夏明启才不紧不慢地踏入新房,见端坐在塌边的红色身影,嘴角泛起深深的嘲弄,伸手一扯,盖头连着凤冠上的珠子便一齐落下。 姜蕴雪似是受到惊吓般,抬起头看着夏明启,那略委曲又强压着的模样表现得恰到好处,加上她本就长得出众,要是别的男子见了,怕是要搂在怀中好好爱抚一番。 看在夏明启的眼中,却是觉得无比的刺目,这女人的脸皮也太厚,究竟知不知道廉耻为何物,若是他不知道她和萧长桓的关系,那不是又当了一次乌龟王八。 刚才庄子上的仆人来报,萧长桓又遇刺,他是怒火从心起,上次遇刺,他同萧长桓都以为是霍风派来的人,但是此次过后,他改变了想法。 以姓霍的手段,绝对是一击而中,不可能会浪费两次机会,而那些杀手,并不是世家惯养的暗卫和死士,而是江湖中的杀手。 心心念念想除掉萧长桓的人,不一定是敌人,也有可能是枕边人,比如这位,如今嫁于他为正妃的女子,便有足够的理由欲除萧长桓而后快。 幸好他的人去得快,萧长桓虽是重伤昏迷,失血过多,人却是救了回来,毕竟大伤了元气,怕是要好好将养两三个月,这女人,简直就是坏他的事。 他的眼中全是阴狠,半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无! 姜蕴雪小心是看着他的眼神,心里往下微微一沉,今日她的妆扮,不可谓不美,虽然瞧着有些孱弱,可那楚楚动人的媚态是个男人都招架不住,夏明启怎么会是这副表情,莫非…她心惊不已,终是含羞带娇地低下头去,嫩白的颈子便露了出来。 夏明启讥笑一声,将桌上的合卺酒倒在地上,酒水滴落地的声音在诡静的屋内分外的刺耳。 听着这声音,她的心不住地往下沉,终是掩面抽泣起来。 “王爷,此举何意,便是再不满意蕴雪,如今你们已是夫妻,有什么事情不能摊开来讲,蕴雪自知,因着赵世子求纳妾一事,让您心中有芥蒂,可那也不是蕴雪的本愿。” “哈哈,姜小姐可真会装糊涂!” 夏明启说着,欺上前用手去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仰望自己,这张脸美则美矣,可是骨子里太脏,心太毒,他残酷地吐出三个字,“萧长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