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 之前说过,鸿庭舍这边住的大多都是跟吴家差不多家境的,其中隔壁住的一家正是以前草埔镇的佟家人,他家娶的媳妇是草埔镇开金饰店的唐小姐,当然现在这位唐小姐已经不是姑娘了,而是佟唐氏。 佟唐氏的夫家以前跟余家的早点铺对面,佟家是开面馆的,后来改开饭馆后被流民抢的损失严重。索性关了门来他儿子这里,佟唐氏的夫君并无功名,只是走运做了临安这边守城门的一个小卒子,现在他夫君也在仙鹤书院学习,准备下场的,所以一家人住在这里。 都是邻居,又同时湖阳县的人,佟唐氏对余榕又是另一番模样了。她抱了她的儿子过来,才一岁多,已经很会说话了,佟唐氏颇为骄傲,“就是他爹爹叫他背古诗,也能背。” “这可好,都是你们培养的好。”余榕附和道。 佟唐氏又好奇,“再没想到你竟然和吴家结了亲。我听说你们家现在又有船,难怪能来这里读书了。我们家呢?是随缘,随便他爹能不能考上,只要生活的好就行了。既然大家是故旧,以后一起上街买个什么的也方便。” “什么有钱,我们家一大家子人呢,不像你家相公正经有个营生,又好学。以后你是享不完的福气。”余榕可不想跟她一起出去,以前关系也没那么好,平白这么亲近也不大符合她处世的原则。 这话说的佟唐氏当然爱听,她相公虽然是守城门,可那也是吃官家饭的人,一个月还有一两多的俸禄。可不像吴襄只是一个穷童生,余榕还要织布绣花养活家里人。 “那感情好,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御蝶轩看看,那里有新上的钗子可好看了?” 余榕不置可否的答应,其实她听贵儿说过,佟唐氏家的条件过的也不算特别好。能够在此处租房住还是佟家人卖了家里的店铺拿过来的钱,可佟唐氏并不心疼唐家,只顾自己。但佟唐氏这个人有一点好,不跟别人撕破脸皮的,平日总是装的大大咧咧的。 有了这个邻居还不如没有,老是要余榕跟她一起买这买那的。 钟小姐正跟她外祖家的姊妹们一起下棋,她早已忘记了要打理嫁妆的事情,一来她外祖家就各种玩玩闹闹的,捏了一枚棋子就道:“还是上次三哥拿的那盒墨玉的好,这个瓷做的,总有那么点子不得意。”跟她对弈的钟表妹没说什么,倒是有另一表姊不乐意道:“这也没办法,上我们家打秋风的人太多了,赶也赶不走,要不是如此,我们也不会连幅墨玉棋盘也要当掉。” “阿姊?”其她姐妹连忙拉过她。 钟小姐也气的丢了棋子就跑掉了,方才说话的那位女子毫无所惧,“我又哪里说的不对了。祖母宠爱姑姑也就罢了,姑姑总是我们赵家的女儿,帮衬一二也没什么,可她姓钟,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自家在临安不过做一个小官,家里儿孙,子女都多,如今连一幅好一点的嫁妆都打不出来了,何苦养着外人。 余奉正好帮钟小姐外祖家算完了账,才回家,已然是满脸疲惫了,又看钟小姐哭哭啼啼的,还是耐着性子过去问她,“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成?” “相公,我们搬家吧!”钟小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闹着要搬家。 可搬家这件事,余奉不想,在临安租房子多贵啊!他们两口子住在这里多好,吃穿不愁,每月还有月例拿。不过就是受人白眼罢了,以后一朝成名了,那些人态度肯定又不一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