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一次…… 柳清音定定看了林啾片刻,嘴角缓缓浮起了笑容。 同样的招术,还想用两次么。 她知道林啾和几十年前的乌季不一样。乌季又蠢又坏,带了药酒来害人,一壶有毒,一壶无毒,被自己轻易调了包。 乌季喝了大半壶毒酒而不自知,以为柳清音中了招,便将守在外头的王寒玉叫了进来。 王寒玉得意之下,喝光了乌季剩下的小半壶药酒,双双发作起来。 柳清音故意饮下事先倒在自己杯中的少许毒酒,然后将门一拴,三人一驴便关在了狭小的木屋中。她蜷在墙角,用剑不断地割自己的手臂来保持清醒,冷静地看着那二人一驴在面前做出了恶心又恐怖的种种事情。 后来……动静这般大,自然引来了旁人。 柳清音无辜受害,非但没有受到半点责备,反倒惹得六位师兄师姐心疼不已,替她解了毒,送来许多疗伤圣药,还说服了百药峰的何长老,让她的伤臂在珍液池中泡了整整一夜。 再后来……乌季自尽了,王寒玉也被乌孟侠提剑砍死了,王氏和乌氏的梁子便这么结下,只不过事情实在太过不堪,知情者都被勒令封口,很快风声便彻底平息下来。 柳清音眼前晃过一幕幕过往,目光渐渐凝在了林啾面前那两壶桃花美酒上。 所以,哪壶有毒,哪壶无毒? 柳清音一想就明白了——林啾不是个笨蛋,她必定是故意把有毒的那壶放在她自己面前,一旦闹起来,她好倒打一耙,说自己害她。上一次,她不就是这样害了熊雨莲么。 是不是这样,只看她喝不喝面前的酒便一清二楚了。 林啾果然不喝,只一个劲儿示意柳清音吃菜饮酒。 柳清音便跟着她。 林啾吃什么,她便吃什么。 半晌,林啾放下木筷,笑了:“看来柳师妹生怕我在菜食中下毒啊?我是那种人么。” “你是啊。”柳清音也懒得装样子。 林啾撇撇嘴,拎起面前的小壶,倒在柳清音杯中。 柳清音瞳仁紧缩,死死盯住林啾的手。 倒完柳清音的,林啾又给自己盛满一杯,然后举杯:“干。” 柳清音不动,林啾便自斟自饮,很快就把面前的桃花酿喝了个底朝天。 柳清音的眉头越锁越深——猜错了?难道不是么?那壶酒中居然无毒?莫非她就只是过来取笑自己一番? 不多时,外头忽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柳清音目光一凝,掠了出去。 只见小竹林中,王寒玉已发作起来。他扯烂了自己的衣裳,满面赤红,额头爬满青筋,“呼哧呼哧”喘着重气,抱着驴臀在发疯。 他的脚下扔了一只空酒壶。 这一幕柳清音早已见识过了。 她呆呆地立在门边,心下暗忖,‘这个林啾果然与乌季不同,狡猾得很,难怪我屡屡在她手上吃亏。只是,她为什么要坑王寒玉呢?真的是想要向我示好不成?’ 林啾慢慢走过来,与她并着肩,手中拎着原本放在柳清音面前的那壶酒。 她朝着王寒令与驴子的方向扬了扬手中的壶,道:“喏,有酒、有菜,还给你带来了一出大戏,我这番恭贺,算得上是很有诚意了吧?” 柳清音冷笑道:“不用假好心。你知道这点小伎俩坑不到我,你若敢对我动手,只会自食恶果。不下手,算你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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