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了,他恼怒之下,一巴掌扇在王寒潭脸上,“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滚回去闭门思过!” 这一掌掴得实诚,王寒潭的脸颊顿时高高肿了起来,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一张嘴,掉出了四颗牙。 王寒潭蓦地抬头盯住了林啾,一双眼睛里满是怨毒。 林啾眼睁睁看着业莲第二片花瓣妖娆地绽至十成。 一股更加强大的暖流自识海涌出,疯狂地冲刷林啾浑身经脉,极其磅礴的灵气在丹田中剧烈撞击,经脉和丹田涨痛得厉害,林啾感觉自己快要炸开了。 林啾下意识地偏头去看魏凉。 他又在神游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啾发现他的眼底竟残留着一抹未曾彻底褪去的杀意。 感觉到林啾的注视,他很明显地定了定神,上前握住她的双肩,偏头冷冷地睨了王天破一眼。 王天破不敢再留,急急施礼告辞。 万剑归宗弟子个个神色有些复杂,看着魏凉扶林秋坐到旁边宽阔的白石台上,捏诀替她护法。 他的声音极其平稳清冷,一字一句指引林啾结丹。 林啾此刻已能内视,她强忍着剧烈的涨痛,调动经脉中澎湃的灵气,让它们依照魏凉的指引运行。 经脉已被石钟灵乳彻底强化过,无比坚韧,焕发出莹莹七色流光,而经脉中的灵气源自识海业莲,无比精粹。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二者的契合度却不是很高,细细体察时,发现经脉之中有些淡粉色的透明障碍,使得灵气运行时扭腰折肚、搔首弄姿。 林啾睁开眼,喘息着低声对魏凉说道:“玉心经影响了灵气运行,有没有办法解决它?” 魏凉面孔清冷,微微俯身贴近她的耳畔,声线暗沉:“我喜欢……筋酥骨软。” 林啾呼吸一滞。 便见魏凉立直了身体,眉眼间俱是冷色,一本正经地说道:“根基已定,无可逆转。你曾经误入歧途,后悔已是无用。从今往后,谨记勤勉刻己,或可将影响降至最低。” 附近几个万剑归宗的弟子默默颔首,一副受教的神情。 林啾无语地望着他。 她觉得自己真是长见识了。什么正道第一人,这活脱脱一个衣冠禽兽啊! 她闭上眼睛,继续引导体内灵气运行。 业莲之上,出现了一星异状。两片莲瓣轻轻颤动,好像嗷嗷待哺的雏鸟。 林啾心念一动,凭着本能,尝试将一缕灵气引入莲瓣的脉络之中,反哺业莲。 灵气甫一接触业莲,林啾顿时感觉到一股极深刻的欢欣雀跃自识海弥漫至全身。打个不恰当的比方,竟像是初生婴生喝到了第一口奶一般。 ‘莫非从来也没人试过以灵气反哺业莲?’林啾小小地吃了一惊。 她身为一个外来客,并不知道修真之人点滴积蓄灵气的艰辛——试想,寻常人筑基之后,打坐一个周天,才能蓄得一丝极细微的灵气,而这一整个周天中,心中不得有丝毫杂念,一旦分心,则功亏一篑。修真,本就是忍受无边孤寂的苦行。这样辛辛苦苦才能得到的点滴灵气,谁会舍得像她这样大手大脚,凭着心意乱用? 旁人得到业莲,只恨不能将它彻底榨干,谁会一掷千金去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林啾就不一样了,修为是白送的,石钟灵乳是白送的,业莲灵气更是白送的。轻易得到的东西,她实在是珍惜不起来。 没办法,人性本贱嘛。 林啾再度引了一缕灵气进入识海。 两片孤零零的莲瓣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绿植一样,轻颤着,小心翼翼地将灵气分送至整片花瓣。 林啾发现,介于虚实之间的业莲凝实了起来,原本它像是用墨汁悬画在清水中的墨莲,好似随时会溃散。而此刻,得到了灵气滋养的业莲莲瓣竟焕发出了金属般的光泽和质感。 林啾心有所感,知道只要用灵气将业莲莲瓣彻底夯实,它便不会因为没有汲取到足够的恶意而凋零闭合了!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