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从而说服自己的良心。 但在卡兰这件事上,他确实饱受折磨。 “你搬去哪里了?新家缺什么东西吗?”拉斐尔又回到最初的话题。 他不得不继续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因为别的什么话都有可能惹怒卡兰。 卡兰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拉斐尔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开口了。 “我搬去医学院的家属楼了,是旧房子,什么都不缺。我留校之后,学院就把我安排在了那里。” “旧房子?安全吗?”拉斐尔勉强继续这个话题。 “还好吧……”安保确实不怎么样。 拉斐尔终于觉得自己说话流畅了一点:“我知道一个安保公司,他们的设备不错。” 他打开公文包,翻了一会儿,然后把名牌递给卡兰。 “这个。” 电梯里一片漆黑。 卡兰伸手接名牌的时候碰到了他的手。 拉斐尔感觉到温暖的触感落在他虎口上,他脑子里空白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她。 卡兰立即把手抽走了。 名片落在地上。 “抱歉……”拉斐尔低头去捡,心跳非常剧烈。 卡兰拿手机给他照明。 “给。”拉斐尔重新把名片交给她,“对不起,我刚才……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卡兰没有说什么。 拉斐尔猜她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才过去三分钟,可他感觉至少有一个小时了。 卡兰将灯光对着下方,背靠电梯壁。 周围很安静,拉斐尔能听见她不平稳的呼吸。他察觉到她很害怕这种黑暗封闭的环境。 “你还好吗?”拉斐尔靠近了一点。 卡兰退入角落。 他们还是离得很近,拉斐尔已经感觉到她身体的热度。她身材瘦弱,穿着黑色针织衫,长长的格子裙,黑发柔顺地披落脑后,优雅的学院派打扮几乎让人分不清她是学生还是教授。 “我有点害怕。”拉斐尔温和地说,“可以牵着你的袖子吗?” 卡兰似乎怔了一下。 她并没有从拉斐尔声音里听出害怕。 他牵上了她的袖口。 针织衫非常柔软。 “谢谢。”拉斐尔说道。 卡兰仍保持沉默。 “最近很辛苦吧?”拉斐尔问她。 “是的。”卡兰终于回答了,“我刚开始从事教学……有很多难处。首都大学的学生们都很优秀,一点也不好应付。” 拉斐尔叹气:“我也很烦躁,内务部的事情吃力不讨好。最近种族问题又从地方政府移回了我们这里,所以事情更多。” 卡兰听见“种族问题”,沉思了一会儿。 “民众对你很不信任。他们觉得希欧维尔家的人加入内务部,然后又把种族问题移回内务部管理,是保皇党早有预谋的事情。” 虽然卡兰在表达质疑,但拉斐尔还是很欣慰。 她毕竟跟他讲了这么长一句话。 “父亲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内务大臣有自主判断的能力,不会被你这个实习期的孩子影响……” 拉斐尔忍不住笑了,这话完全就是他父亲的风格。 “确实如此。”他安静地说道,“我现在只是做一些很基础的工作,积累经验……” “你太谦虚了。”卡兰说道。 “你呢?最近怎么样?”拉斐尔问道,“你应该是参加这次医学研讨会的专家中最年轻的吧?” 卡兰连忙摆手:“千万别叫我专家!我是替费曼博士来参加会议的,他的风湿痛太严重了。” 他们又聊了些各自的生活情况。 卡兰的生活很朴素。她会接受希欧维尔赠送的礼物,但是只靠自己的工资生活。她资助了很多黑发同胞读书,这给她本来就不多的工资带来的巨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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