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拉斐尔在驾驶座上问道。 卡兰闭着眼摇头,脸色非常苍白。 “我们五分钟就能到研究所。”拉斐尔发动汽车,没有听见回应,“卡兰?跟我说说话,不要睡过去。” 卡兰仍在痛苦地摇头。 她觉得胸腔之中有种针扎般的痛苦,每一次泵血都让她想要尖叫。但她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音。 “马上就到了,马上。”拉斐尔继续安抚。 瑞贝卡的研究所是医学院附属研究所,就在学校附近。但是因为白雪公遇袭,校内通道被堵得水泄不通,进出口都设了关卡。 拉斐尔一路畅行,也花了近十分钟到研究所。 另一头,康斯坦斯骑上自行车,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居然也跟上了他们。他看着拉斐尔把卡兰从车上抱下来,然后送进了研究所里,不由在对面街道的树下沉思良久。 卡兰再次醒来时,天已经暗了。 拉斐尔在窗边打电话,看见她醒来,立即把手机递给她。 他轻声说:“是父亲。” “……去查一下报道袭击事件的媒体,如果有她露面的照片,全部撤下来。”电话里,希欧维尔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他还在给拉斐尔安排任务。 “袭击事件是怎么回事?”卡兰问道。 拉斐尔拿着手机挑眉,示意她开免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你醒了?”希欧维尔声音略低,语速沉缓。 “刚醒。” 那头焦虑地轻敲着什么,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卡兰听见希欧维尔说:“等我回国会安排手术的事情,先好好休息。” 然后他就挂断了。 拉斐尔收起手机,跟卡兰讲清楚之前发生的事。 卡兰在袭击后突然病发,幸好拉斐尔也在现场。 他直接开车把她送到了研究所。研究所的医生们忙活一下午,终于把她从死亡线上挽救回来。 她现在主要依靠药物控制病情,但这不是长久之策。 她早晚会需要做手术的。 “之前一直说手术风险太大了,所以没做……”卡兰抬起手,轻按在胸口。 拉斐尔微微皱眉:“我听说现在的心脏搭桥手术已经很成熟了。” “我的情况更复杂一点……手术难度非常大。换心的话,没有器官来源。就算有了,也同样要面临高风险的术后排异,不是一劳永逸的。” 希欧维尔上次进行医疗投资就是为了实现这方面的技术突破。 “希望我还等得起。”卡兰张开手,又慢慢合上。 一缕从窗帘里漏出的夕阳终于消失在了夜幕中。 卡兰忽然抬头问拉斐尔:“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次演讲是由学生会组织的。”拉斐尔平淡地说,“我就在后台……等晚点我还要去完成一些例行问话。” 卡兰想到什么,刚刚平复的心跳又突然加快。 她注视着拉斐尔:“你该不会……” “当然不是我!”拉斐尔严厉的样子看起来很像他父亲,“我没有傻到去刺杀白雪公!还是用一个愚蠢的音响设备!” 卡兰按着胸口,拉斐尔慢慢放低了声音。 “父亲去共和国之前……让我稍微留意一下你。”他嘴唇张合很小,似乎并不想提这件事,“我想我也尽到职责了。但他听起来还是很生气,因为白雪公让你心脏病发作了……字面意思上可以这么说。” 卡兰被他逗笑了。 “怎么?我跟你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心脏病发作过,他觉得不平衡了吗?” 拉斐尔很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卡兰意识到他仍不喜欢正面谈论他父亲和她的关系。 “抱歉。”她立即转移话题,“那个袭击者抓到了吗?” “没有,安全部门还在找人问话。” “那白雪公的情况如何?” “他受了点惊吓,除此之外,毫发无损。不过根据内部消息,那个音响里藏了爆-炸物,只是由于不明原因,未能立即引-爆,如果引-爆了,肯定不是现在这个结果。” 卡兰听拉斐尔的声音很凝重。 希欧维尔家跟梅菲斯德尔·雪诺是死敌,但拉斐尔在这件事上完全没有幸灾乐祸。 “这是针对保皇党的袭击?”卡兰敏-感地问道。 “不清楚。”拉斐尔声音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但是无论如何,这对我们不是好事。有些情况你可能不清楚……去年帝国近80%的政治刺杀,都是由……” “荆棘鸟庄园策划的?”卡兰问。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