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欧维尔没有责备蒂琳的意思。 但他觉得他不是唯一需要道歉的那个。 蒂琳从一开始就不该下药。 如果她没有下药,他就不会面临现在的窘境。 他不会去触碰脏污的奴隶,不会有一个混血私生子,不会需要解决婚前协议、继承权以及与蒂琳家族之间的复杂问题。 这些种种都不会有。 只要那晚她看完歌剧回来,平稳从容地渡过一天,而不是突然选择折腾个幺蛾子。 她事后轻描淡写地道歉,好像根本不觉得给自己丈夫下药并且期待年轻芭蕾舞演员爬上他的床有什么问题。 这点是希欧维尔难以理解的。 如果婚姻誓言的破解有先后,他认为是蒂琳在先。 而他从来没有指责过这一点,所以直到现在蒂琳也觉得一切是理所当然的——就算她下了药,他也应该好好拒绝一个奴隶,但如果对象是她选择的芭蕾舞演员,那就没问题? 为什么他要接受这种安排? 希欧维尔感觉蒂琳最近一直很生气,随时处于愤怒状态,但最近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发生变化。 除了小奴隶这件事,而这件事她之前是不知道的。 他们是怎么渡过之前二十年的,就是怎么渡过最近两个月的。 他就从来没生过气,也没想过给蒂琳下点药再往她床上送个男人。 如果他这么做,蒂琳可能会把他告上法庭。 为什么性别反转之后,蒂琳会觉得这事儿是他占了便宜? 他可一点不这么觉得。 甚至于,即便他不这么觉得,他也没有跟蒂琳发过火。 蒂琳总是怒气冲冲的,所以她总是看起来比较占理。 但实际上,希欧维尔也没有要求蒂琳了解他的一切喜好,记得他的每一句话,在他的亲人朋友面前表现得百依百顺,不是吗? 为什么她没有公平地想过这一点呢? 因为希欧维尔没有这样要求过她,所以当她以这样的标准要求希欧维尔,并且因为他没做到而爆发怒火的时候,他觉得太奇怪了。 他是真的不能理解。 “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希欧维尔挽留道,“你轮流去四个姐妹家逃避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回来之后你还是会觉得不满,我们还是会继续争吵。” 蒂琳一言不发地收拾行李。 她把梳妆台上的珠宝扫入包内,唯独留下了结婚戒指。她把钻戒狠狠拍在镜子面前,掌心通红。 希欧维尔见劝不动她,只能帮她提上行李箱。 蒂琳恼火地推门走出去,结果正好看见斯诺莱特经过走廊。 她穿着镂空蕾丝的睡衣,指间夹着烟。 “你们都还没睡吗?”斯诺莱特缓缓吐出雾气,眼神丝丝缕缕地勾着,轻扫过行李箱,“要出门?” 蒂琳满腔怒火一下就被浇灭了。 “没有……”她嗓音有几分沙哑,“我收拾了一些旧衣服,想放去杂物室。” 又是希欧维尔习以为常的谎言。 他也一如既往地不会揭穿,不会为此愤怒。 斯诺莱特咯咯地笑起来,一直看着希欧维尔。 “让佣人搬就好了,为什么劳烦公爵大人?” “没关系,我正好去楼下看书。”希欧维尔礼貌地点头,带着行李箱下去了。 蒂琳没有追上来,她靠在门边。 希欧维尔还回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跟上。但她高傲地昂着头,在自己姐姐面前,无论如何都不肯低下。 “你不早点睡吗?”她笑着跟斯诺莱特寒暄。 斯诺莱特又吐出一个优雅的烟圈:“睡眠是慢性死亡,你也应该多享受夜生活。” 蒂琳像少女般俏皮地笑道:“别这么说!我是为了接待你才放弃了丰富的夜生活。” 两人融洽地交谈起来。 希欧维尔把行李交给仆人,告诉他们,如果蒂琳下来,就转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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