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她不拉下身段回来,替思妤撑腰,思妤不知道在外面要受多少苦。 沈知行在身后看着管家将唐香兰扶进了屋。 盯着那扇洞开的门,心里有种预感,今晚会是不平静的一晚。 他在门口逗留了片刻,犹豫着进了屋,一进屋,就听到祝沧澜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道:“你是说被贺万发打的?我怎么看着不像呢,我看还是把贺万发找来,当面对质的好。” 视野里,高个子少女抬手捏起了贺思妤肿胀的脸,灯光打在少女脸上,看不清她的眼神。 少女眯起眼端详了片刻,抽回手,做出了上述评价。 刚才外面灯光太黑,沈知行没有怎么看清,此时在客厅水晶灯明亮的光线的照射下,贺思妤脸上伤势的细节就无所遁形。 用肿成猪头来形容贺思妤的惨状并不为过,脸都肿的变形了,红肿的皮肤发紫渗血,连巴掌印子都看不清,伤的这样严重,恐怕以后好了也要留下点印记。 唐香兰正搂着贺思妤一起哭,听到这话,噙着泪水的眼里燃烧着两团熊熊怒火,愤怒地瞪向祝沧澜。 “祝苍蓝,你太过分了,你跟贺万发生活了那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思妤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不是贺万发那个人渣打的,难道还是思妤自己打的?思妤才不是那种人,你别血口喷人!” 贺思妤眼神一闪,靠在唐香兰怀里,不断摇头,“妈,我不想见到贺万发,求求你不要让我见他。” “思妤不怕,妈绝对不会让贺万发那个杂碎再伤害你。” 祝沧澜扯扯嘴角,神色嘲弄地欣赏着眼前这在她看来极为可笑的一幕。 等欣赏够了,她不紧不慢地道:“贺思妤不过才被打了几巴掌,就让你这么心疼了?那我这十几年来,每天都过着这样的日子,谁又替我出头了?” 唐香兰嘴唇微微蠕动,没吭声。 祝翰平听到这话,终是收回了贺思妤的心疼,硬起心肠,把话语权交给祝沧澜,让她继续说。 祝沧澜扫过众人各异的神色,慢悠悠地继续,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贺万发好吃懒做,沉迷赌博,每次输了钱,他都会把输钱的愤懑发泄在我身上,小时候身上的伤都不见好的,没钱了呢,贺万发不是问方秀雯要,就是拿我做童工兼职挣来的钱去赌,最穷的时候,家里揭不开锅,我只能靠着偷偷存下来的二十块钱,每天买一个馒头吃。” 说到这里,祝沧澜停顿了一下,低着思考着接下来的措辞。 她不是原主,没法对原主的遭遇感同身受,上面那些话,她是根据书里对原主的过去的寥寥几笔,拼凑出来的。 祝翰平亲耳听到祝沧澜提起过去痛苦的遭遇,眼里已经有泪光闪烁,别开脸,深吸了口气,努力控制情绪。 唐香兰脸上也有片刻的动容,然而看到贺思妤伤成这个样子,脸上的触动又转瞬消失了。 祝向麒没想到恶姐姐有这么不幸的过去,拉着贺思妤衣角的手慢慢抽了回来。 其余人纷纷露出怜悯跟疼惜的神色。 真不知道大小姐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贺思妤悄然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带来的疼痛,提醒她要稳住,能不能回到祝家,就看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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