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成没敢把容时求生薄弱的话转达给方玲。 夫妻俩相互搀扶,走到容时病床旁。 方玲颤抖的更厉害,床上躺着的,如果不是容天成告诉,她绝对认不出这是自家儿子。 容时脸上的血迹被清理的很干净,面色苍白,连带着唇瓣都是泛白的。 沈月佯装伤心,拿出纸巾塞到方玲手里。 方玲扭头看看,眼睛里有着点点欣慰。 沈月得意,看来容时休养这几天,她得伺候周到了。等拿下容天成和方玲,一家人都向着她,那个时候容时反抗就更没用了。 “阿姨,夜深了,您休息会儿,这有我,放心吧。” 乖巧开口,看似很是心疼方玲。 方玲摇摇头,回握住沈月的手:“我得陪着,等我儿子醒了,让他第一眼就看到我。” 说着,从哽咽到抽泣。 三个人守着容时,慢慢的,没有了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沈月熬不住,靠着椅子睡了过去。 凌晨四点,护士进来观察病情,把沈月吵醒。 揉揉眼睛,明亮的灯光刺的她眼珠生疼。 迷糊中听护士说,容时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潜意识在逃避现实,照这样下去,影响身体恢复不说,还会给记忆造成极大的损伤。 睡惯了豪华柔软的大床,在椅子上歪一夜的沈月,感觉脖子都僵掉了。 耐着性子起身,安静地听护士给他们的建议。 护士和医生说的一样,最好尽快找个容时藏在心底的人,好好劝劝他,劝他配合治疗。 藏在心底的人。方玲低头看着容时。 突然,脑海中划过顾瞳瞳那张白皙的小脸。 对于自家儿子来说,顾瞳瞳应该就是他认为最重要的,他们两人的分开可能就是造就他不愿清醒的原因。 方玲一刻都等不及了,推开站在身旁的容天成,慌忙跑出了病房。 丝毫不理会容天成的呼喊。 跑出医院,叫了出租车赶回容家别墅。 这个时间,吕英早已起床,一如往常,在院子里锻炼身体。 看到头发凌乱,面容憔悴的方玲,她怔住,严肃的问:“大清早的这是干什么去了,堂堂容家夫人,仪容不整,成何体统。” 方玲喘口气:“妈,我这就去洗漱。” 说完,快步走进一楼的厨房。 吴妈正眼泪一把一把的搅动勺子,给容时熬着补气血的汤。 回头看到方玲回来,她用围裙擦擦眼泪:“夫人,少爷怎么样了,我怕老夫人起疑心,就没敢出门。” “情况不太好,我回来就是想问你,你照顾俩孩子那么久,有没有顾瞳瞳的电话,我想给她打电话,叫她去医院看看容时。” 吴妈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一通翻。 “有的有的,这个就是。” 递给方玲,她拨打电话。 电话通了,可是一直没人接。 方玲急的直跺脚,嘴里碎碎念:“这是干嘛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身在宾馆的顾瞳瞳,正在浴室洗澡,她昨晚做了噩梦,醒来时,满身汗水,粘腻腻的,不舒服的很。 浴室门紧闭,流水声音又大,完全掩盖住了手机铃声。 打了三个电话后,方玲软了腿,身体一下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仿佛支撑不住,一夜之间,愁的头发白了一半。 “夫人,您起来,您的挺住,少爷还没醒,您可不能再垮了。” 吴妈胳膊穿过方玲腋下,企图抱起她。 可终究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好几次,都没能把方玲扶起。 酒店内… 顾瞳瞳洗好澡,清爽许多,手中拿着吹风机,对着镜子慢条斯理的打理自己。 从醒来,她就发觉胸口痛,好似有针扎,一下一下,疼的很厉害。 这是怎么了,原来从没出现过。 她忽然想起早晨起床后,看到的那条短信,只有短短的六个字,她没往心里去,怀疑是沈月弄的恶作剧。 可现在看来,似乎是真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