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不到啊!实在想不到啊!” “他会不会回老家了?他老家在哪里?” “他哪有什么老家啊?他是个孤儿,野生野长的,要不然也不能养成这幅无法无天的性格呀!” 齐欣闻言陡然一愣,心口忽然涌上一阵淡淡的痛感。他……竟然也跟她一样是个孤儿。“刘哥,难道他什么亲戚都没有了吗?” “这我哪知道啊?小祖宗以前就跟我说他没爹没妈,是个孤儿,也没说还有什么亲戚。你看他的百科词条,就只有籍贯和出生地,都是江州市,也是他自己提供的资料,你说我要上哪去找他去?”刘明轩越说越急,已经要快火烧屁股了。 “刘哥,刘哥,你先冷静,好好想一下,我也好好想一下,总能想到一点思路。咱们谁先有消息,就立刻通知对方,行吗?” “那……行吧!” 挂断电话后,齐欣握紧了手机,深吸一口气,心脏正在突突地跳动着,速度极快。 韩立关切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韩立,我现在有点急事儿,得去跟院长请个假,你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说吧!”她对韩立挥挥手,转身往院长办公室跑。 韩立只觉一颗心飞快地往下沉,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关灯的事?你最初不是很讨厌他,不想跟他继续合作吗?为什么现在又这么关心他?” 齐欣脚步一顿,回过头,对韩立笑了一下,“他是挺让人讨厌,但他也是我的朋友。” 韩立站在原地,看着她跑远的背影,一种将要失去的感觉袭了心头,变得越来越强烈。 齐欣去跟院长请假,院长倒是没有为难她。林幼芯之前跟院长解释过了,歌曲改编都是关灯的意思,齐欣做不了主,而且也跟电视台签了协议,不好违约。 请好了假,齐欣坐地铁回家,途中给关灯打了好几通电话,照例关机。她只能给王少业打电话,问了许多关灯以前的事。 王少业告诉她,关灯大学时代没从谈论过自己的父母,别人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说。但有一年放寒假之前,宿舍里偶尔说起回家过年的事,关灯说过他是跟外祖母一起过年。 这就是说,关灯其实是有亲人的,他跟外祖母一起生活,但是,他的外祖母又在哪里呢? 齐欣回到家,打开电脑上网,打开关灯的微博主页,查看他的每一条微博。他的微博很少,总共就发了几十条,全部都是关于音乐的,关于他生活方面的微博一条都没有。 不过,齐欣还是发现了一点线索。 关灯发布第一张个人专辑《墨色年华》之后,他在微博分享了自己专辑里的一首歌曲,名字叫《外婆家门前的老榕树》,同时还有两张配图。一张是老榕树的图片,老榕树生长得十分茂盛,根如盘龙,无数长须垂挂而下。另一张则是家门口的图片,一扇老旧褪色的红色木门,旁边是青瓦白墙的建筑,门口还有那株巨大的榕树。 第二张图片里,木门旁的白墙上贴了一块地点标识——岐水村。 齐欣几乎一瞬间做出了判断,关灯的外婆家就在岐水村,关灯此刻说不定也在岐水村。 可是,岐水村又在哪里呢? 齐欣旋即打开电子地图,输入岐水村这个地名,按下回车,跳出结果,全国范围内竟然有七八个岐水村,而且都在不同的省份。她只能对照图片上建筑的风格,一个个去查,一个个去对比,最终确定了关灯外婆所在的岐水村。 她马上给刘明轩打电话,告知查询到的消息。 刘明轩也很高兴,当即让司机开车过来,接了齐欣,一同前往关灯外婆家所在的岐水村。 六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抵达了岐水村,并且顺利在村头找到了那株大榕树,以及那扇老旧的红色木门。 春天已过,初夏来临,大榕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和图片里一模一样。下午的气温偏高,几个村民坐在榕树下乘凉,一边摇扇子,一边聊天,生活恬淡而悠闲。 齐欣和刘明轩下了车,来到木门前,轻轻敲了三下,屋里并没有回应。齐欣又敲了三下,还是没有回应。 榕树下乘凉的一名村民用方言对他们喊道:“别敲了,这屋里没人。” 齐欣与刘明轩对视一眼,连忙走到榕树下,礼貌地询问道:“你好,请问这里是关灯外婆的家吗?” “你是说杨阿婆吗?杨阿婆好几年前得了老年痴呆,她大姑娘把她接去县城照顾,这里已经没有人住啦!” “那杨阿婆是不是有个外孙叫关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