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什么话?”钟恒把空碗放过去,“不是明天要走?给你践行。” “嘿,你还懂事了,”话是这么说,但赵则没敢再给他倒白的,拿了瓶脾酒,“来,换这个喝喝看。” 钟琳懒得管他们,倒是对面的杨青有点担心地说:“钟恒哥,你们少喝点,要难受的。” 赵则接了话:“没事儿,就喝这么一点儿。” 赵则喝到差不多就歇了,吃肉吃菜。 平安和杨青已经开始吃西瓜。 前台的小赵和做后勤的另一个小伙忙完了,也过来吃。 钟琳帮许惟拿了一块。 许惟吃完,看了眼左边,钟恒还在喝酒。那只大手攥着酒瓶,几乎没放开过。他手背上有条显眼的红痕,是新伤,像竹签剐的。 许惟想起那只五颜六色的风筝。 他又拿起酒瓶,那道伤在她眼前晃。 许惟无意识地抠着裙角的线头,抠到第三下,停了。她攥住钟恒那只手,“吃点菜吧。” 钟恒顿了顿。 细白的手指贴在他手背上,一白一黑,一小一大,对比鲜明。 许惟将酒瓶抽走,夹了几片凉拌木耳放他碗里,“试试这个,很好吃。” 这一幕恰巧被赵则看到,他笑着凑近,“还有人给你夹菜,爽吧。” 许惟又夹了两片脆笋放过去,“这个也不错,你不是喜欢吃笋?” 她一连夹了好几样。 钟恒没动,但也没再去碰酒瓶。 许惟最后拿了片西瓜放到他面前,靠近了说:“别跟我生气行么。”这一句只有他能听见。 钟恒没应声,也不看她,过了会,他默不作声地拿起筷子吃菜。 夜宵吃完,时间已经不早,场子散掉,大家各自回屋洗漱。 平安走的时候顺手把躺在树底下的泥鳅少爷也牵走了。 许惟把西瓜皮丢到垃圾桶,回头一看,钟恒还靠在椅子上,没有要回屋的意思。 他喝了太多酒,似乎有些疲倦,正闭着眼,脸庞泛着淡淡的红。 许惟过去擦桌子。 擦到钟恒那边,他突然说了句:“你还没回答。” 许惟转过头。 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眸子和脸一样泛着红,“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他今天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许惟把桌子擦完,丢下抹布:“去屋里说。” 钟恒看她一眼,起身走了。他回了自己住的那间,许惟跟进门。 她第一次进他的房间。 这间屋小而简单,干干净净。 钟恒在床上坐下,摸了支烟点着,停了下,又掐灭扔进垃圾桶。 他脸红得太厉害。 许惟说:“你喝太多了。” 钟恒抬眼,“你心疼?” “当然。” 钟恒直勾勾地看着她,半晌笑出一声,“你真心疼,还拿老子当鸭?” 许惟皱眉:“你注意点用词。” 钟恒:“哪个词不对?你他妈不是想睡完就跑?老子年轻力壮还长得好,比那些男人厉害,是吧?” “钟恒!”许惟脸通红,胸口起伏。 她这些天一贯是那张脸,平静得像没感情,这回被气成这样,钟恒第一次觉得她真真实实。 他起身走近,眼睛愈红,“不是我听到,你他妈都不会通知我是不是,我这待遇还不如鸭呢。” “说够了?” “没。”钟恒低着头贴近,嘴角翘着,“昨晚爽么?还要不要……” 话没说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