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管子轻轻戳破了糊着的窗纸,云夕扬了扬眉,心中多少有了想法。 她装作躺下的样子,侧身从袖子中拿出一颗药丸,吞了进去——在她出门之前,云深就给她塞了不少的药,没想到这时候会派上用场。 一阵烟从那管子中吹了进来——这都是在底层翻滚的一些盗贼们最爱使用的迷药。 因为吞了药的缘故,云夕意识依旧十分清醒,她半合着眼,等待外面的人的行动。 她心中有些疑虑,这些人能够隐瞒过赖三安排的护卫到来也是厉害。只是不知道是哪边的人,难道真没听过她那玉罗刹的名声吗? 等了一会儿,门外的人似乎确定她睡着了,才轻轻推开了门。 从微微睁开的眼,云夕音乐可以看到,那是两个四肢短小的侏儒,和一个人头蛇尾的女子。 相貌都很是眼熟……正是那杂耍班的人,几天前,云夕便是在酒楼中看他们的表演。 她心生疑虑,这些人,使用这种伎俩,潜入她屋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 其中脸上有一道疤的侏儒发出了有些阴沉的笑声,“若不是这女人告状,我们的杂耍班子也不会散了。都怪她!我可以砍掉她的四肢吗?” 另一道女声开口:“不可以,班主要我们带她回去呢。” 这声音是从那蛇女口中发出的,她说话的腔调同普通人不同,像是蛇一样,带着嘶嘶的声音。听声音就感觉有黏黏的东西黏上了自己的皮肤。 “这样的容貌,班主估计要等玩腻了,再把她装罐子展览吧。”这语气所包含的是毫不保留的恶意。 有些人跌入深渊,便选择在深渊中仰望阳光。有些人,则是选择将人一起拖下深渊之中。 蛇女沉默了一下,说道:“班主是为了这目的才要我们带她回去吗?” 侏儒冷笑道:“难不成你以为班主只是为了单纯同她见一面,再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语吧?你不会不知道,那些落入班主手中的女子的下场吧?” 蛇女迟疑道:“要不,我们还是别带她了?念在她曾一片好心,要安置我们的份上?” 侏儒的声音有些尖锐,“谁需要她那假好心!我们在里面过得好好的,她非要自作好心地打乱我们的生活。除了杂耍班子,这天下怎么可能会有我们这种人的容身之处!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要用刀子,将她的脸划成哭的样子。哈哈哈哈……” 他身上散发的恶毒都要化作了实质,仿佛只是幻想那画面就能够让他感到极大的快乐,笑声充满了恶毒和畅快。 云夕却在他们目瞪口呆的震惊神情中站了起来,她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刚刚说要将谁装在罐子中?要将谁的脸给划了?” 侏儒迅速从震惊中回过神,眼中闪过一道的凶光,拿出匕首,向云夕扑了过去,匕首的光亮划破了深沉的夜色。 云夕足下一点,转瞬之间,便将这三人给一同放倒。对蛇女,她多少还留情点,只是让对方失去了起来的力气。但是那两个队她饱含恶意的侏儒,她也就收起了她的好心。 她甚至不愿因为这种人脏了她的匕首,夺过侏儒的匕首,轻轻一抹,两人便不甘地瞪大着眼睛,躺在地上。 蛇女漠然地看着这一幕,脸上不曾因为同伴的死亡而掀起波澜,眼中甚至隐隐有着解脱。 云夕看着她,问道:“你为什么要选择从庄子上离开?” 蛇女静静地看着她,她的眼睛同蛇很像,黑夜中总带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他们和我是不一样的。他们是人,至少人们会接纳他们,可是我却是怪物。” 云夕叹了口气,拿出绳索,将她捆绑好后,才正视着她的眼睛,“真正的怪物,不是你,而是将你变成怪物的那些人。” 这蛇女的出生本来就是惨绝人寰的实验,云夕曾经听闻赖三说过,她在这杂耍班,不仅得在台上表演取乐人。有些家境富贵,却又有特别癖好的人,甚至还会买她一夜,来享受那种猎奇的快感。 或许对蛇女而言,单纯地当一条蛇反而是幸福的。至少普通人不会指着一条蛇喊着怪物。 她没有像对待那两个侏儒一样,直接杀了他们,而是留下她一命。这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