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呼呼的吐气还说好吃,一边不忘照顾动作慢腾腾的上司,“这个牛筋熟了……香菇……鸭肠要只需要七秒钟,毛肚十秒钟,不然就老了……这个菌花……” 杨瑾维在她给他夹第一次菜的时候,就说行了你自己吃吧! 何凌宵说哦。 等了一会儿,她见他动作缓慢有条不紊,拿着筷子蘸着香油像是要吃出大餐的样子,就忍不住又给他夹菜,并且振振有词的说这个几秒,那个烫几秒的。 杨瑾维一边吃一边喝水,饮料免费的。何凌宵拿了不少王老吉在桌上。 最后他放下筷子的时候也吃了差不多加起来小半碗菜。这从舌头麻辣到喉咙,再到食管跟胃部。实在是有点难受。 何凌宵见他放下筷子,无辜的问,“辣?” 杨瑾维左右看看,右边刚刚坐下的那一桌子,人家都是一半红汤,一半清汤。这丫头就是故意的。 他有种上当的感觉,又想到之前自己说要吃火锅的。然后忍着麻木的唇舌跟喉头到胃部那块的烧灼感,绷着脸说,“还不吃快点。” “哦。”何凌宵又埋头吃,吃的很过瘾。 杨瑾维看她那个既斯文又有点不太讲究的吃法,想着的是:她是不是现在好过一点,败了金,又吃到自己想吃的食物,还顺带整蛊了他这个上司。……还有就是,她出生也是在豪门,行走举止从小被要求得端庄了再端庄,这样吃法估计也是温立涛给纵容的。那些夜市小吃摊点,上不到台面的吃食估计也是温立涛帮忙淘的。 两人坐上车的时候,何凌宵算了一下身上剩下的零票票,“还剩下明天的早饭钱。” 其实她也不见得多爱财,只是下午那一大捆花没有给她带来虚荣跟幻想,倒是给她带来小小的满足。 之前的司机跟连彬他们被他打发了,杨瑾维让何凌宵开车,他忍着胸口的不适的看着前方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送花的人知道你这样做,他肯定会很失望的。” 何凌宵耸耸肩毫不在意的说,“那是不是我要好好收起来,弄得满屋都是这样才对得起那个人啊。我又不是圣母。我问你,如果你不知道对方是谁,不知道名字,甚至有可能没有见过,也许见过也没有印象,突然这个人站在你面前表白,你难道会感激涕零到无以复加才对得起人家?所以……所以我觉得拒绝的最好办法不是退回去,那样没准人家以为你欲拒还迎,而我今天这样的方式最直接,虽然有点难以接受,但是却是最省事的。” 杨瑾维被噎了一下,好像她说的有那么些道理,“如果他继续送呢?” “那我只好继续照做了。如果稍微有点自尊心的都会知难而退的。况且……”她有种愤愤然的。想到什么蹙着眉,“如果是恶作剧呢!我岂不是以牙还牙了。” 原来她除了不耐烦,还有自己的小防备。 只有在受过伤害的人才会处处防备着。 这样的她真让人又是心酸又是心疼。 晚上杨瑾维没有住在公寓,他看着何凌宵进入电梯,就靠在椅背上跟连彬打电话。拳头攥着死死地按在胸口,那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燎,这个丫头倒是高兴了,他就受痛苦。刚刚一路上他都忍着,怕被她看出异样连声也不敢吭声。等她下车走远了他才敢不管不顾的捂着胸口处。 连彬在电话那头说,“您等会,我马上就给杜医生打电话过去。” 他知道杜青春自然又是一通数落。 连彬跟杜青春赶到的时候是半个小时后,杨瑾维那时候浑身是汗水,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杜青春问了情况果然一顿聒噪的说道,然后才把一颗药递给他暂时缓缓。“以往也不见你是这样没谱的人啊。还要不要你的胃了,年纪轻轻的非要弄成一个破败的身体才好?” 杨瑾维紧紧拧着眉头丝毫不见松开,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来,“因为知道你有办法。” “我有权力请辞,”杜青春愤愤然,鼻孔朝天,“给你这样不知道珍惜身体的人当医生,简直是砸我的招牌。” 杨瑾维自然知道杜青春的性格刚烈,他一边捂着胃部一边有气无力的说,“你错了,这是在考验你。” 连彬本来很是替杨瑾维担心,这个时候难得的跟着笑了起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