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医生走后,病房里又恢复安静,何凌宵仍旧维持着刚刚作为的患者家属角色所站立的位置。 “千帆,我去打水给你洗洗。” “嗯。”何千帆淡淡的答应,也没有动。 何凌宵转进卫生间去打水给何千帆洗漱。等做完这一些温立涛已经回来了。 孟婼站在瑞通大厦的大堂里,这里她已经好几年都不曾踏足,自从何家老爷子身体不太好后,她就辞去在公司的职务,然后安安心心的照顾老人和孩子,成为了何坤背后的女人,淡出商界。 其实当初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她真的很不情愿,女人放弃自己的喜欢事业安心做那个“背后的女人”,其实其中所需要的勇气真的不是一星半点。瑞通大厦还是以前的老样子,跟她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她来之前跟何坤打了一个电话,何坤显然并不愿意见她,只是告诉她,他只在九点会议开始前有十分钟的时间。 这十分钟里孟婼没有选择上办公室去,她说那好我就在大堂里等你。 八点四十五,何坤出现在瑞通大堂里,他第一句话就说,“十分钟。” 他要抽出五分钟上楼,然后走进会议室。 孟婼看着眼前穿着笔挺的深色西服,精神饱满,一副公事公办口气的何坤,“我想知道千帆的事情谈的怎样了?” “能怎么样?人家要赔偿一只眼睛,怎么满足?” 孟婼眉心隐隐的跳动,何坤的语气已经验证了她的猜想,“你就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钱,用多一点的钱。” “纵容他?孟婼你教出的孩子哪一个不是纵容出来然后不断闯祸的。”何坤隐忍着怒气。“这次人家根本要的不是钱。” “能不能让我见见对方父母和那个孩子?”孟婼只知道那个孩子现在在医院,却不知道具体在哪家医院。 何坤冷笑道,“你以为你能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省省吧!” 孟婼根本不在乎他那不屑的表情,在何坤面前她的尊严早就被他当做一文不值踩进泥里。“没有试过怎么能够轻易放弃了,我只是在做一个母亲该做的事情而已。而不是像你一样……” “像我一样?你的意思是我做的不好?”何坤打断她的话,哼一声,“我告诉你如果不是我打断了他的腿,估计这个时候他已经在看守所忍受非人的折磨。他从小娇生惯养的……你可以想想后果,打断腿对他来说是万幸。” 孟婼需要更多的勇气来面对他,闭了闭眼,然后睁开,“我们根本没办法沟通,从前是,现在也是。何坤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求你,从前是现在也是,我很想你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可是我办不到,因为没有一个母亲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去坐牢的。” 她自有自己的骨气跟傲气,可是这些……这些拿来又有什么用,俩个孩子现在就是她的命,就算是拿命来换,又有什么呢? 何坤看着眼前的女人,年轻时也是一个美人,岁月并没有给她太多的优待,她现在双鬓隐隐有银丝的痕迹,那曾经水嫩的面皮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光泽,眼睛下方可以读到年龄的秘密。 他淡淡的说出地址。 孟婼并没有多感激他,对于他刚刚的为难厌恶至极。这个男人当初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 等她按照地址找过去的时候,被拦在门外,拦着她的人自称是伤者方怀的姨妈,她一脸愤恨,不屑的看着孟婼手里的水果,“你们不要因为有钱就可以随意说拿钱来解决。” 孟婼小心的跟对方笑着说她就是想来看看孩子。 对方做出赶人的架势,一点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你还有脸过来看,你儿子呢,这样无法无天,我们这次根本不要道歉,我那们可怜的方怀啊……年纪轻轻的……” 方怀姨妈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方怀年纪轻轻的以后会面临视力模糊甚至是失明的困扰,医生现在是那样说的视神经受损,恢复到之前的视力根本不可能。 一会儿又有一男一女两人出来,男的沉默着看她,显然心情很不好,看到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敌人。 女人一听说她是何千帆的妈妈,就开骂…… …… 温立涛刚刚把早饭摆在桌上,何千帆的病房迎来新的探视客人,来人拿着一束跟何千帆床头柜一样的百合花,手上还有一个保温壶。 穿着路易斯威登当季新款白色的套裙,脚上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