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属性来配颜色,付生玉想着吴福春大概是想穿自己的衣服走,于是找来吴福春的八字,根据自己学的中国古代服装历史,赶制了一套寿衣出来。 然而等到吴福春从医院回来后,她却并不满意。 “阿玉,奶奶小时候怎么教你的?”吴福春声音很低,她已经没有太多力气说话了。 付生玉从小就跟着吴福春学制衣,后来也顺势念了服装设计,已经学了更多的知识回来,可她还是做不出一套让吴福春满意的衣服。 吴福春看付生玉难过又茫然的样子,叹了口气,拉着付生玉的手说:“衣服不是死物,没有人规定生来死去一定要穿什么样的衣服,所以,你做的衣服,应当是顺人心,而不是穷讲究。” 因为吴福春这句提示,付生玉思索了两天,最后按照自己想看的模样,给吴福春做了一身灰紫色的素净袄裙,她印象中,奶奶一向健康又强势,就算现在要走向死亡,也要精精神神的。 之后付生玉忐忑地将新做好的衣服拿去给吴福春看,吴福春看到颜色,就舒展了眉眼。 “好,葬礼那天,我就穿这个。”吴福春如是说。 吴福春还是没能坚持到陪付生玉再过一个中秋,她突然就成了一个人,吴福春走前将裁缝铺留给她,毕业后她自然不用再到处奔波找工作。 可是一个人看着熟悉的裁缝铺,哪哪都是奶奶的影子,付生玉花了不少时间才慢慢走出来。 转眼到了秋天,付生玉开始打扫吴福春留下来的锦衣裁缝铺,想把过往单子清一清,人走了,后续的事宜就得她来接手。 吴福春的账本有好几本,是按照衣服种类来分的,付生玉翻了一遍,看得好笑,觉得吴福春这强迫症十年如一日,这毅力非普通人能比。 看过账本,付生玉发现有些单子是吴福春在生病前接的,衣服呢,自然都做了七七八八,只是大部分都缺胳膊少腿的,现在她要送单子还得自己动手把这些缺的部分先做好。 按照单子截止时间,付生玉排了一张顺序表,从最早结单的开始做。 而按照顺序,连续三套,都是婚服。 付生玉刚嘀咕竟然有这么多人结婚呢,就听门口有人喊。 “老板娘在吗?” 两个中年男人叼着烟站在门口,有些局促与慌张,看起来不太像正经人。 付生玉拎着剪宽布的长剪子从缝纫机后站起来:“我奶奶去世了,我现在是老板娘,请问要做衣服吗?” 闻言,两个中年男人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看看彼此,接着高个子的男人吧嗒地抽了口烟,试探着问:“那你奶奶……有没有跟你说我们订了……婚服的事?” 对方的试探与紧张让付生玉十分警惕,手里的剪刀始终没松开,继而点了点头:“有,留了单子,但是因为很多都没做好,所以我重新排了一下顺序,不知道你们是哪一套?” 两个中年男人也很茫然,他们不太懂这些的,高个子摇摇头:“我们不知道啊,我们只是说来约了婚服,给了一千八百块的订金,要不闺女你看看订金?” 付生玉觉得可以,就让两人稍等,自己去找一下账本。 账本上确实有一件一千八百块的婚服,而且是她重新排序后第一件要做的,于是付生玉在一堆成衣架子后推出来一个人台,上面挂着半成品婚服。 “这个就是那套,按照单子上说的,这套要稍微小但长一点,摆子加了大概两米长,但是哦,这个没收襟,穿不了的,我可以赶制出来,回头给你们送去,留一下地址可以吗?”付生玉跟着记录念完后询问。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高个子特别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们呢,好像给错了尺寸,这次来,也是想请老板娘再去一趟,帮新娘量、量一下。” 付生玉不明所以:“帮新娘量一下?过来量比较方便吧?”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