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隐隐作痛:“郡主放心,无恙。” 这副模样教浔阳如何放心,这唐近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肩负重任,实在令人头痛。浔阳正暗地里抱怨着,唐近默默从怀里取了手绢,轻柔为浔阳擦净手指。 还能知道帮她擦手应该没有大碍了吧,浔阳如是想。 好好一个大殿被唐近吐了满地食糜,风一吹来,那味道令引刚也几欲作呕。 “罢了罢了,你想带我去哪,现在就走!”现在引刚最不愿待的地方便是此处了。 唐近颤颤巍巍站起来,双腿虚浮乏力,一个踉跄跌向了浔阳。 冷不防这一撞,浔阳也没有站稳,正倒在那滩食糜上。 这一下,唐近的酒已全醒了。 第39章 邦交 唐近说服了引刚出门,而浔阳先回了驿馆更衣。也不知唐近会如何渡化引刚,引刚凶残成性若唐近惹恼了他不知会否有性命之虞。浔阳心中焦急,却又无处打听消息,只能在屋里数着时辰。 唐近一夜未归,浔阳一夜未眠。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夜的忐忑到底是为了大数还是为了唐近。 总算盼到了天亮,可唐近仍未回来。 今晨的乌兰云团密布,抬眼望去一片棉白。浔阳等得辛苦,寻思着找些事情打发时间。浔阳坐在唐近常坐的蒲团上,翻着他常看的经书,眼睛看着经文,心却不知飞去了何处。 越看经书便越牵挂不知所踪的唐近,浔阳将经书放回原处,蒲团也摆得看不出曾有旁人坐过一般,自坐到梳妆台前梳顺发丝。 好容易盘好青丝却无力插上簪子,试了几次也便放弃了。又想着敷点脂粉却神不守舍涂得双颊红艳骇人。本想好好洗脸,却又不慎将面巾丢在了地上,浔阳泄气,索性直接将脸埋入了水中。 透过冰冷的水,隐约听见外头有人在议论——引刚王子出家了。 浔阳猛然抬头,是她听错了吗? 昨夜还嚣张跋扈的引刚,今日忽地出家了,唐近真有这般本事能渡人向善? 可是消息都传开了为何唐近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直至那日黄昏,唐近才回到了驿馆。明明才几个时辰不见,浔阳觉得自己像是等了几年。 浔阳并不知道,这短短的几个时辰里唐近经历了许多事情。累极、困极,但不回来看她一眼终是无法安睡。 见到浔阳安然在屋中,唐近粲然一笑,继而倒地不起。 唐近也不知道,那一日浔阳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他搬到了床榻上,右手的伤痂也因此又再裂开。 唐近的鼾声若有若无,浔阳坐在蒲团上看了他一夜,许是因果报应,他守了她一夜,她也得守一夜还他。 这一觉睡到了次日,险些赶不上复验穆则一案的时辰。 当着无数乌兰百姓,唐近揭发了仵作借查验诺格随身匕首之机,在穆则遗体上制造伤口一事,穆则衣物上那不足一寸的破口与少得离奇的血迹便是证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