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 晴衣瞪了她一眼,看上去气鼓鼓的:“姐夫呢?我说姐夫没随你一起回来么?” 那边两个人谈话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 连一向稳重平和的二师兄浦深也眼含深意地望了过来。 谢时雨干巴巴地笑一声:“累了一天,先回去吧,不是说有人来找我么?” 晴衣拍了下头,仿佛这才想起来这一桩事,连忙牵过她的衣袖:“来来来,我同你说......” 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薄暮深处。 梁浅干巴巴地哼了一声:“姐夫?谢时雨你可瞒的真好啊。”两人同处玄火这么多天,她竟然分毫不知。 浦深虽也有好奇,但性格使然,让他不会主动开口,只默默地跟在师妹们身后。 接近山脚处的竹舍时,连素来活泼的晴衣都闭口不言了,一路无话,四人各怀心思的来到谢蕴栖身的小屋外。 “进来吧。”谢蕴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弟子时雨见过师父。” “弟子梁浅见过师父。” 白发白眉、仙风道骨的老头子抬起头来,只是神情有些哀怨,幽幽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位女弟子:“出谷这么久,连一封信都不曾寄回来过,还是你们师叔面子大,说一句帮忙便千里迢迢跑到西边去,这是嫌弃我老头子年纪大了......” 很好,看样子她不用担心师父遭受谣言侵扰,不得安宁了。 “师父,徒儿在路上听闻了一件事。” 谢蕴停下唠叨,仰头看窗外:“啊呀,看这个天色马上就要下雨了,我晾在御机宫外的衣服还没收呢......” “黄泉谷女魔头,师父您听过么?” 咳咳咳,谢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时雨丫头,你都知道了?” 谢时雨继续面无表情:“重吾的客栈里都有人要上山灭了我呢。” 谢蕴见状狠狠拍了一下案几,震得上面茶壶发出清脆响声。 “也不知是哪些人嚼舌头,将这闲言碎语四散传播,原本不过是说你医死了两个人,传到后面竟恁的荒唐起来,什么女魔头,时雨你别往心上去,就当是他们放屁!” 谢时雨沉默了。 她确实医死过人。山上山下,她救治过许多病人,其中包括一心求死的,伤重不治的,她虽感到遗憾,却并不觉得抱歉,无论一个人选择如何结束自己的生命,都不是未经历死亡的我们可以指手画脚的。别人的死亡是否正确,不是凭活着的我们妄加评判的。 她身为一名医者,尽到了自己的全力去救治病人,这就足够了。说她医术不精也好,心肠歹毒也罢,那些经了她之手离开的人,她都一一尊重。 她也不会去对广大群众作出多余的解释,女魔头便女魔头吧,左右他们再仇视她,坐不了上山的吊篮,也就寻不到她的麻烦。 思及此,她不复方才的咄咄逼人,嗓音平和:“弟子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谢蕴有的时候真想敲开他这养女的脑袋瞧瞧,里头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时而沉默寡言,时而又能将人呛得说不出话来。这性格,一点也不随了自己。难道这就是血缘的差异? 提到血缘,他终于想起来一个事。饮了口茶水,方开口道:“有几个人,你需要见一见。”又转向侍立一边的二弟子,道:“浦深,你将你七师妹带过去吧。” 浦深垂首,恭敬地鞠了一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