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雨感到深深的自责。如果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无论如何,她都应该去试一试。 “许叔,按照我的方子抓些药给那些症状不重的人服下,可以有效的防止,能走动的,便让他们自行离开伤兵营,找个干净的地方待着。”谢时雨拿起刚刚写出来的药方,递给许术,道。 许术见她一副托付之态,便隐隐有些不安:“谢大夫呢?你打算做什么?” 谢时雨微微一笑,道:“我去见一个人,他同城主府有些关系,说不定能说动城主改变主意。” 如果这么容易,她就不会一开始没有说出这个办法,而是让自己去城主府了。许术心里跟明镜一般,但也无能无力,只说了一句:“无论结果如何,老夫都代柴桑城的百姓对谢姑娘道一句谢,你的大恩大德,柴桑城永远都会铭记。” 说着便直直地朝谢时雨跪了下来。 她连忙也跟着跪地扶着他:“许叔,不可行如此大礼。时雨受不得。” 许术鼻间泛酸,眼角释出一丝泪意。这一切本不关谢时雨的事,她只是来此找人,而且昨日听娟丫头说,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师妹,原本可以带着师妹永远的离开,她却选择在危难时刻留了下来,如此大义,实在令他感怀。 “谢大夫,早去早回。” 离开伤兵营的时候,她看到许娟带着晴衣远远地说着些什么。谢时雨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将晴衣一同带回闻府的想法。 她不想拿晴衣做筹码来向闻见英谈判。关于这件事,她希望晴衣是一无所知的,如果成功,闻见英便成为了她心里的大英雄,如果不成功,至少她不用陷入自责和愧疚的沼泽之中,无可自拔。 伤脑筋的事情,交给自己一个人去烦就可以了。 谢时雨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地再次光临闻府。 还是那样的大门,还是那个门童,再次来到闻府,她的心境却有了很大的变化。第一次是好奇的,期待的,第二次却是负担感十足,心头被重重压住,脑海中除了完成任务,便再无其他。她绞尽脑汁想了想,闻见英有可能会提出的条件,都不是些好的,或许是她将他想的太坏,但打算,总要从最坏的开始做起。 门童见了她的模样,很快放行。显然是闻见英事先交代过什么,她想起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闻府的大门永远都为谢姑娘敞开。 居然不是客套话。 这一次,闻见英没有让她等太久。 或许是晴衣不在的缘故,他甚至带上了那个叫做媚儿的女子,堂而皇之地领到她的面前。神色亲密,举止放肆,丝毫没有将她这个未婚妻的师姐放在眼中。 “怎么,谢姑娘这么快就去而复返,该不是已经想通了我昨日提的建议吧?” 闻见英笑得颇为自得。 媚儿倚在他身边,娇滴滴的问了一句:“大人,你昨日对这位姑娘说了些什么,可别是那些对媚儿说过的话呀,媚儿心眼小,可是会嫉妒的。” 谢时雨皱了皱眉,看着仿佛柔弱无骨地依偎在闻见英怀里的女人,淡淡道:“有桩事情想同闻先生商量一下,闲杂人等不方便在场。” 媚儿嗤笑了一声:“闲杂人等?这位姑娘该不是在说媚儿吧,这也太过分了吧,大人?”她看了一眼闻见英,却见他老神在在,眼里满是兴味,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语而有所动摇。 果然,闻见英开口道:“媚儿你先退下吧,这位谢姑娘难得有话想同我单独谈谈呢。”单独两个字咬的极重,仿佛是在提醒她什么。 媚儿心中有些不爽,试探地说了一句:“可是媚儿不想,媚儿想留在大人的身边……” 几乎是话一开口,媚儿就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变化,有些滞涩,有些沉重。再看闻见英的脸色,虽然并无不悦,可眼底已经没有笑意了。 媚儿识时务地从他身上起来,恭敬地福了福身子:“媚儿告退。” “好了,闲杂人等已经离开了,谢姑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闻见英撑着下巴,玩味般地看着她。 谢时雨只做没有看见,缓缓开口:“我听说闻先生是城主的幕僚。” “不错。”声音淡淡的。 “柴桑城里出了疟疾,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