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不满,笑了一笑:“前辈放心,在下一定奉谢姑娘为晋国的座上宾,会小心翼翼地对待,不让她感到一丝不适。” 谢时雨现在就已经感到不适了。她走到二人中间,隔开他们的谈话:“师父快回吧,记得把我房里的蛇毒酒拿出来,放到通风的地方。还有里面的药田,每日别忘了浇水。” 谢蕴笑着点了点头,一旁的叶度探出个头来:“我呢我呢?时雨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谢时雨瞥了他一眼:“师叔好好照顾三师姐就行了。”梁浅今日甚至没来送她,估计是昨夜淋了雨,身子不太舒服。 叶度噎了一噎,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 “你还是赶紧上路吧。” 山脚下,谢时雨有些愣愣的看着一字排开的十数辆马车。终于明白了玄渐口中的“晋国什么没有”是何意思。 真是财大气粗,世子出行都这么大的排场。他们一共三个人,一辆马车都绰绰有余了。 沈恪将背上包裹拿下来,吩咐随从拿去马车里装好,又叫了两个侍女伺候她。谢时雨本想拒绝,却在侍女如沐春风的笑容里不由自主地登上了马车,啧,真是美色惑人。 一连三日,车队都平安无事的行进着。按理说他们此行异常高调,应该会引起山贼的注意,勒索敲诈,杀人越货什么的,居然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前几天,谢时雨还打着一万分的精神,到了后几日,她干脆睡了起来,不分白天黑夜。因为除了睡觉,似乎找不出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 沈恪倒是有几次请她去前面的马车下棋聊天,但谢时雨在玄渐杀人般的目光中拒绝了。而且她的棋艺不如沈恪,曾经在越国宛城就深有体会,赢不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一路向北,空气渐渐干燥起来,远山的线条也从柔和变得深邃,脚下的土地厚重又坚实,肥沃的土壤上更是生长着许多南方不能种植的草木。谢时雨觉得十分惊奇,路过的树木她都会细细看上一眼,观察它们的生长,在心里盘算起可以带回黄泉谷种植的品种。 马车走了一个多月,终于来到晋国的都城连尹。车马喧嚣,人声鼎沸,比之她去过的宛城更加富饶热闹。马车行驶在长安街上,原本喧闹的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路,训练有素的士兵守在道路两旁,无需维持秩序,马车便能顺畅的通过。 人群中“殿下”“世子”的叫唤声不绝于耳,不用人说,谢时雨也能看出沈恪在晋国的超然地位。沈恪掀开帘子,微笑着向道路两旁的百姓们挥手致意,尖叫声几乎捅破了谢时雨的耳膜。 下一个街角转弯处,马车停了下来。玄渐从上面走下来,来到谢时雨的马车前,脸色不冷不热地道:“陈府到了,下来吧。” 谢时雨动了动身子,刚要下去,前面就传来一声:“陈兄。” 玄渐转过头去,沈恪慢悠悠走了过来:“让谢姑娘住在世子府吧。” 玄渐大惊:“殿下,这怎么可以?于理不合,还是让师妹住进陈府吧。” 沈恪淡淡道:“没什么不可以的,医圣前辈让我照顾她,住的近些比较方便。” 玄渐还是觉得不妥:“殿下……” “若是陈兄担心师妹,随时都可以来世子府探望。” 玄渐怎么可能会担心她。谢时雨默默腹诽。 寥寥数语间沈恪已经定下了她在晋国的居所。马车重新行驶起来,路过城东一片世家贵族林立的府邸之后,终于到了世子府。 不同于世家府邸的华丽清贵,世子府占地宽广,更加巍峨宏伟,宫阙众多,殿宇连绵,幽房曲室,玉栏朱榍皆互相连属,回环四合,牖户自通。建筑楼阁无不刻有金虬玉兽,壁砌生光,琐窗曜日,工巧至极。谢时雨虽没见过王宫,但想来也是相差不了多少的。 早就得到世子归来的消息,世子府的中年管家丁宿领着一众侍女仆从在门外恭迎,双袖垂落,目不斜视,神情举止无不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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