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的不发一言。 太元二年九月,桓汉大军连下焉耆数城,摧枯拉朽一般,攻到王都城下。龟兹王率领的军队慢了一步,紧赶慢赶,总算在数日后抵达王都。 双方胜利会师,迅速调兵堵住城门,将王都包围得水泄不通。 从战斗开始到王都被围,仅仅三个月。抛开大军赶路的时间,桓汉大军的战斗力和进攻速度可见一斑。 焉耆王本想负隅顽抗,临死也要咬下对方一块肉。未料到,信任的贵族大臣突然造反,将他斩杀在王宫里,捧着他的人头打开城门,向大军投降。 焉耆城由巨木和泥土建造,带着明显的西域风格。 此刻城门打开,投降的贵族官员跪了满地,都是身着素服,额头压得极低,始终不敢抬头。 城中常有南地商队往来,他们知晓汉人的规矩。此时此刻,恨不能将身段放得更低,只盼桓汉主帅能网开一面,饶他们一条性命。 至于龟兹王,焉耆贵族想都没想。 之前送来的书信,国主理都没理,早将对方得罪彻底。如果落到龟兹人手里,全城人都要遭殃。 所以,他们不惜造反,也要向桓汉大军投降。 盼着对方能稍有仁慈,看在他们杀死“首恶”的份上,问罪时从轻发落。 桓石虔策马上前,谢玄和王献之分在左右,视线扫过伏在地上的众人,再看惴惴不安的城内百姓,很快拿定主意。 “尔等有错在先,然能幡然悔悟,实为大善。” 这句话一出,焉耆众人顿时松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腔子里。 甭管是不是要失去大半家产,总之,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唯有龟兹王心生不满。但却不敢当众反对桓石虔之言,只能暗暗咬牙,将一切不满压在心里,等入城之后再说。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谢玄和王献之同时挑眉,不约而同的勾起嘴角。 看到他们这个表情,桓石虔都不免为龟兹王掬一把同情泪。惹来这两位注意,估计有相当一段时间,龟兹王的日子会很不好过。九成以上的可能,会后悔得想撞墙。 焉耆王身死,大军进驻焉耆王都。 桓石虔下令安民,不许将兵随意骚扰百姓,违者严惩。龟兹兵和汉兵一视同仁,谁敢不遵此令,都要受到军法处置。 焉耆人忐忑数日,发现汉军不同胡人部落,入城后没有屠杀和劫掠,除了处置几个曾参与截杀商队的贵族,城中一切照常。 龟兹人被汉军限制,少有杀人抢劫的事情出现。凡是以身试法者,都会被拉到城门前重责,无人能够例外。 不服? 在这个地界,谁拳头大谁说得算! 数来数去,汉军的拳头最大,刀锋最利,声音最是铿锵有力。想挑战汉军主帅的权威?先摸摸脖子上有几个脑袋。 “非常时行非常法。” 同胡人打久了交道,桓石虔、谢玄和王献之的行事作风都有改变。如若不然,也不会说出“弓弦所及,皆为汉土”之语。 焉耆的战报送到姑臧,桓容自是大喜。 “善!” 谢安和王彪之皆抚须而笑。 无他,大军西征,陈郡谢氏和琅琊王氏出力不小,事后论功行赏,两家都能更进一步。建康不论,单是西域商道上分得的利益,足够数代取之不尽。 但这一切有个前提,桓汉始终牢牢占据西域,甚至一统华夏! 想到这里,谢安和王彪之缓缓敛起笑容,眸光微沉。 长安,秦氏! 两人互看一眼,都没有什么表情,却能读懂对方眼神的含义。旋即调转目光,齐齐看向桓容。 桓容正巧放下战报,抬起头,看到两枚帅大叔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怎么回事? 本能的上下看看,表情中浮现疑惑,没哪里不对啊? 好在谢安和王彪之的“异常”并没持续多久,很快放缓表情,开始商议焉耆和高昌的官员安排。 随驾巡狩的郎君,已有十余人在边州和吐谷浑出仕。高昌和焉耆是新下之地,都需要朝廷派遣官员。桓石虔上表桓容,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要人。 桓容掰着指头算算,坑多萝卜少,不好安排啊。 再有一点,大军出征日久,将士必定会思念家人,调拨新军迫在眉睫。驻扎在西域和吐谷浑的将士不能归家,同样要想想办法。 桓容捏捏额角,要不要实行轮换制? 这其中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很是不少,不是拍脑袋就能决定,必须从长计议。至少要请教桓冲和桓豁,郗愔那里也该讨教一番。 “龟兹臣服纳贡,无妨许其王子及贵族子弟入建康书院。”谢安提议道,“其国书有言,久慕汉家文化,恨不能同大儒当面。拳拳心意如此,总该体谅几分。” 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