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丢了。 一屁股摔倒在地,心脏砰砰直跳,好像要裂开,他嘴里喊着,“快来人!快来人!” 等他平复好一阵,从屋里取了根蜡烛点上,往地上一照,吓得他连滚带爬跑回后院,高声呼喊,“快来人!快来人!”。 漆黑的夜里,鸟雀都静了下来,大地仿佛陷入沉睡,万籁俱寂,他这一声声惊吼就像一颗流星划落天际,短暂却难以让人忽视。 老三翻身下床,抄起床边的宝刀,不等众人反应,他脚尖轻点,上了房顶,待看到那衙役跌坐在地上,失手将灯笼打破,他从上而下飞到他身边,“慌什么?” 那衙役眼睛瞪得溜圆,指着外面,“很多,很多……很多人。” 老三丢下衙役,将地上的灯笼捡起来,快步跑出去。 他之前跟土匪交过手,自然认得几个土匪的面容,心下大惊,待左右照了照,发现靠在石柱旁边的母亲,喜得将灯笼搁到地上,拍拍母亲的肩膀,摇啊摇,“娘,你怎么样了?” 林云舒悠悠转醒,待看到老三,她咳了咳,茫然四顾,声音虚弱,“我这是在哪呀?” 老三扶她起来,又惊又喜,“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云舒装作糊里糊涂的样子,一问三不知,“我不知道。我之前被他们砸晕脑袋,醒来后,就发现山上的土匪都死了,我就偷溜下山,却不想根本不认识路,走了一两个时辰,将腿都磨破了,在山脚下遇到一个红衣女侠,她非说我是土匪,把我打晕,我醒来后,就在这儿了。”她抓着老三的袖子,看着满地土匪,指着他们,声音发颤,“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就在这时,其他人也都赶来了。围着林云舒一阵嘘寒问暖,林云舒摸着肚子,这才发现自己又累又饿。 凌凌让下人准备饭菜。 小四看着地上的土匪,蹲下身试了试脉搏,“没死,只是中了蒙汗药,这是谁干的?” 小四立刻让人连夜将这些土匪押到牢房,“等他们醒了再审问。” 林云舒被老三背回房间,老大去端热饭热菜,下人去提热水。 林云舒吃饱喝足,洗漱一番后。一家人全都围过来,瞧见她脚上深一道浅一道全是伤口,小四跪下来给她上药,眼圈都红了,“娘,都是我没用。让你受这种无妄之灾。” 崔宛毓瞧见这一幕,神色也有些动容。 林云舒重重叹了口气,“这怎能怪你呢。你别什么事都拦在自己身上。”她伸手将他眉间褶皱抚平,“这些土匪都被人抓来了。你明日一定要撬开他们的嘴。我总觉得我此次被抓太蹊跷了。” 老二也颇为认同,“是啊,娘,你去上香,那些土匪怎么会知道。他们总不可能一直在外面守着吧?” 雁山离此地这么远,就算知道,回去通知,也来不及了呀。一定是有人事先通知。 小四抬头看着林云舒,“娘去上香这事还有谁知道?” 林云舒看了眼她身边的如雪,“前几天如雪说,此地有给人做法事的习俗,问我们要不要做场法事。” 众人齐齐看向如雪,她吓得小脸惨白,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大人,是那天举办菊花宴,我听高夫人身边的丫鬟无意间说的。我跟这事无关啊。” 众人皆是一惊。 高秉仁?难不成他跟这些人有勾结? 林云舒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只是人家无意中说的,那问了也没用,不能作为证据。 上完药,林云舒累了要休息,让大家都各自回房。 众人全都告辞离开。 第二日,大家早早起床,一个个精神抖擞,瞧着母亲气色很好,一家子聚在一块吃饭,倒也热闹。 吃完饭,四兄弟忙着审犯人,三个儿媳围在林云舒身边伺候。 凌凌头上缠着绷带,颇有几分自责,握住婆婆的手,“娘,都是我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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