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姐要照顾三个弟弟两个妹妹,每天都有干不完的农活,起的比鸡早,吃的比猪烂,干的比驴多,活的比狗还贱。 这也就罢了,偏偏严父在外面受气,回家就将气撒在最大的严春娘身上。小小年纪的她曾遭受过拳打脚踢。偏偏这时候,没有人帮过她,一次也没有。 后来花媒婆替老大相媳妇,顾家那时的家境不好,原身就想给大儿子娶个踏实肯干的娘子。 花媒婆千挑万选挑中了严春娘。 严家家境穷苦,孩子又多,说是嫁女儿其实就是卖。要的彩礼比别人家贵了一倍不止,偏偏一样陪嫁都不给。严春娘可以说是赤条条嫁进顾家的。 进了顾家,婆婆为人严肃,但从不打骂人,甚至连高声训斥的次数都很少见。 因是长嫂,几个弟弟待她都很敬重。相公老实,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但为人实诚。她渐渐就将以前的事忘了。 刚嫁过来的那两年,原身给严春娘准备东西,让她回家看看父母。 已经过上正常日子的严春娘怎么可能愿意回去那豺狼窝。甚至就连她亲手带大的弟妹,她也不愿回去看上一眼。 原身也都由她,并不干涉她的决定,于是两家就这么断了来往。 这也是林云舒知晓老大子嗣困难,却也瞒着严春娘的主要原因。她不会和离,也不可能和离。 严春娘是个清醒人,林云舒对这个儿媳也算满意,饮着茶,淡笑不语。 严母见她不接话,笑容有些撑不住了,转了转眼珠子,上前打量老大,“哟,这就是我女婿吧?九年没到我家,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老大拱手露出个疏离的笑容,“我整日忙着招待客人,走不开,还请岳母大人海涵。” 这话文绉绉的,严母听了个一只半解,但瞧着他脸上带笑,想也不是什么难听话,便挥了挥道,“没事。你们饭馆事多。我过来瞧瞧。”说着,她试探着问,“你们可有孩子?带来我瞧瞧?我还给他们准备了红封呢?” 说着手伸向怀里,红纸露出一角。 老大却是一脸尴尬,“不用了。我们暂时还没有孩子。” 严母动作一僵,将红封揣回怀里,看看老大又看看严春娘,拍着巴掌,一屁股坐到刚刚的位子上,朝林云舒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来,“哎哟,亲家真是对不住。我竟将只不下蛋的母鸡嫁给你家……” “咳咳咳!”林云舒被茶水呛到,老二上前给亲娘拍背。 老大握紧拳头,上前一步,语气严肃带着警告,“岳母休要胡说!” 林云舒也摆了摆手,看着羞愤难当快要哭出来的严春娘,又看看毫无母性的严母,啧啧两声,“你这是当娘说的话吗?” 严母起身握住女儿的手,回头看着林云舒,半真半假解释,“我这话说得糙了些,但是理是这么个理儿。娶个媳妇传宗接代。不能生孩子的女人还能叫女人嘛。” 老大脸色铁青,一脸凶煞得瞪着严母,好似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打人。 林云舒是生气,但更想知道,这人此次登门到底何事,不动声色看着她,“说吧,你来干什么?” 她骤然变脸,严母也没生气,转身将立在一旁的五女儿推到老大身边,笑眯眯道,“我这不是瞧着我家春娘也没为你们顾家生个一儿半女,觉得对不住你们,就想着不如将我家五闺女也嫁给大郎,让她们姐妹二人一同伺候大郎,也好为顾家开枝散叶。” 林云舒以为先前的许婆子让儿媳做共妻已经够让她惊讶的了,现在居然还能更惊讶。 严春娘和这个五姑娘可都是她亲生女儿啊。 这怎么舍得? 林云舒看着严五娘,许是长年营养不良,脸色蜡黄,只是那眼珠子却不怎么安份。这种搅家精,别说老大子嗣困难,就算不困难,她也决不可能让这种人嫁进顾家。 她抬了抬手臂,刚想把人打发了。就听严春娘眼含热泪,直直望着自家相公,闷声答了一句,“好!” 老大脸色大变,不可思议回头。众人皆是一惊。 凌凌快人快语,“大嫂,你瞎说啥呢。这哪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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