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起,方清樾有些紧张,低头揪毛豆,“反正也没找好下家,不急。” “裸辞啊,是打算休假吗?” “嗯……” “应该的,你之前太累,要不要去旅游?秋天也是好时候。” “还没想好呢。” 两个人捡着毛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话题从辞职到今年严峻的就业形式,聊完新闻还能提到鸡蛋五块钱一斤,糖糖的挑食,电路老化物业给不给修,走向越来越随意,不知道说什么就沉默,方清樾以为会尴尬,但出乎意料的没有。 “说起来今天有小孩跟我出柜,也不对,现在好像都不这么说了。” “毕竟柜子都被拿掉了。” “嗯,以前听人说去les吧搭讪一条龙,初恋出柜分手。”江澜笑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然后几杯酒就开始抱头痛哭,可惨可惨。” “现在听起来都很遥远了。” “那你呢?” “我?我妈并不管我,其他的……也不过是闲话。”方清樾一度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难过吧。” “嗯。” 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好像再狼狈的自己对方都见过,面子和里子可以随便翻晒——不用讨人欢心,也不会担心被讨厌。等慢腾腾捡完毛豆,清洗完冻进冰箱,洗澡前江澜还专门说,“宝啊,吃不完就送人,可别再抱着啃了。” 方清樾写便签的动作一停,心虚地划掉几个字。她又不是迟钝的人,冰箱金属门上映着影子,头发被发卡隆起一撮呆毛,她望了好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抬手去摸。 她在接近自己。 这个想法第一时间跳出来,开心还没尝到,纷至沓来的认知就将她拽入深潭——醒醒吧,想法太大胆太自恋,像极了小男生自以为是的“她好像对我有意思”,于是惶恐冲掉暧昧,清樾脸色苍白,孤零零地伫在原地。 可是。 可是。 壁灯洒下昏黄的光,窗台上的桂花是前天新买的,枝桠一丛丛朝上怒长,坠着粒粒花苞。 “去旅游的话就要好久不见了,”女人抱紧她,附耳说道,“那我最近能常来吗?” 明明是她…… 光让人晕眩,隐秘的香味也是,她攥紧床边,揪住女人朝她探出的丝线。进攻无缝不入——明明是她不断地越界、侵入、纠缠。 幼苗不受控地从胸腔发芽,牵扯几丝痛意,方清樾心率快到要窒息,淌着汗软成一团,“嗯好……” 她没有办法了,不能停止妄想,也不能停止惶恐。她大口吸气,缩紧身体,搭在女人胳膊上的腿弯不停战栗,拢起膝盖,又被揉捏和舔舐打开,碾深了,指甲陷进掌心,意乱神迷地发出尖叫。 她想问,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推到高处想开口,跌到谷底又咽了回去,多折腾几次她提起的这口气消散,坠入温柔网,也就不再执着这个问题。 甚至到最后她主动翻到女人身上,呼着热气,像咽热水般一点点地说:“最近都可以……” “每天……也可以。” “别,”江澜躺在床上笑,摸着女孩的腰,汗湿的躯体重新开始抖,“身体吃不消的,慢一点,慢一点。” “像这样,来,让我抱抱你。” 女孩埋在她肩膀上蹭一蹭。 秋天的夜晚,火气被打下来,晚风凉爽,方清樾缩在江澜怀里做了个沉甸甸的美梦,不想了,她心说,就这么缴械投降,化为一滩烂泥,哪怕多赖一分钟都好。 梦从低迷到高扬,可惜却没一个完满的收尾,半醒半睡间,她听见刺耳的手机铃声。 系统自带的手机铃简直夺命,平常电视里响一段江医生都跟着心惊,她一手敲着脑袋,一手在床上到处摸手机,嘀咕道,“可能是我的。” “155……”她眯着眼,后知后觉发现手机不对,便肩膀一塌倒回去,拿手机碰碰方清樾的肩膀,“宝宝,你的电话。” 都凌晨了,怎么还有人打电话,清樾更迷糊地接起来。 “……喂?” “清樾啊,不得了不得了的啦! “你妈从楼梯上摔下去,刚被120拉走了!” 作话小尾巴: 前段时间吹空调吹病了,然后脑子就一直不在状态(满脸血 sbsaq同学,我很好,现生很安稳,不用担心(尔康手 因为网络问题还是没及时回复,不过评论都在看,朋友帮我传达到了,集中感谢大家的鼓励和珠珠!(弱弱问一句,面包家族们是一个人吗 免┊费┇阅┊读: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