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姐岚姐喊,我是没她能骚。” 方清樾一愣,关上烘手机,不动声色地转向一边拿纸巾。 “不说了去上课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辛苦辛苦。”女人朝她挥手,又扭过去向厕所喊了一嗓子,“范啊,你好了没,你会员还等着呢。” 一阵马桶抽水声,阴影里走出个苗条的教练,她在方清樾旁边洗手,撇撇嘴:“叫叫叫,跟叫魂的似的,累死个人,我刚才听你说岚岚又没来?” “嗯呢。说是家里有事,这月缺课快一只手了,肯定到处鬼混。” “大家都同事,你看不惯在微信里唠唠就算了,别真说出来,这火急火燎的整天被人当枪使。”尤其是经典的厕所滑铁卢,有啥好撕逼的呢,教练被自己的脑洞逗笑了,“而且人家也不容易,听说离婚了,最近可能真是家里事吧,走了。” “哎?”女人反应一会儿,追上去揽住教练的胳膊并排走,“真的?” 方清樾跟着她们迷迷糊糊地走出卫生间,朝会员区走去,化妆品的香味从女人一甩一甩的发丝散开,夹杂着只言片语袭来。 “你忘了,就年初跑咱这里抓人的那个,是她老公,都这样还能过下去才是见鬼了。” “……挺帅啊,这也舍得离。” “家暴算哪只好鸟,离婚官司可不好判呢,你个看脸协会就别掺和着评理了啊,乖。” “嘿,阿范范最好了~” “美女来健身吗,要不要指导?” 巡场教练过来搭讪,方清樾从女人的漩涡中抽身,才发现自己像个尾行的变态,她四下茫然,结巴着拒绝了那个肌肉男,回去瘫在水吧的沙发里,找了好一会儿才摸到手机,上面果然跳出两条消息。 ——“对不起今天突然有事,恐怕要迟到了,17层1743,密码910674,房卡在桌上,你可以上去住一晚,如果十点钟我还没处理完就不过去了。” ——“晚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喜欢过冬至。 17层可以远眺到滨水,还有滨水尽处的市郊,长长江水东流入海,再远就是浪涛声里的小岛。那里灯火冷却,但此时又能在漆黑的江边升起烟花,河灯点点,如缀星辰。 冬至这一天,是冬日至寒,亦是黑夜将尽。 方清樾站在窗边,阳台是封闭的,铺着彩色小瓷块,一对竹椅上放了个玩偶——这一间并不是loft,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小公寓,紧凑空间用到很多设计的小心思,散发着某种打动人心的味道。她蜷在被子里,像一只受伤的猫咪,膝盖贴着胸膛,脚趾蹭着足弓,所有的灯都熄灭了,黑夜如潮水般予以拥抱。 无家的旅人听到八点的钟声,之后睡梦渐深,九点的、十点的杳然无痕。 直到她听见了密码锁开启的声音。 仔细描述,将她吵醒的应该是门推动椅子的声音。 方清樾睁开眼,床头正对着从走廊投射而来的一束光,这束光逐渐扩大,描摹出一个女人的轮廓,之后门缝锁死,门廊的壁灯亮了。 “几点了?”光太过刺眼,方清樾朝被子里拱了拱。 “刚响过十点的钟。”女人顿了下说道,“吵到你了?唔,没回复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有些累,本来不想来的。” “嗯,你睡吧,我洗个澡就睡。” 方清樾便翻个身继续见周公,但不知怎么,也许打盹起了作用,冲澡的声音在她脑海里渐渐清晰,刻意忘却的琐事也开始在脑子里打旋。 她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吹风机在响。吹风机停止。 女人慢慢走近,摸到床铺便躺了进来,“怎么不睡了?” “有些精神。” “嗯。” 无论怎么听都能感觉到女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