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他急急忙忙站起身,可能眼晕,他身体晃荡了一下,我赶忙扶住他,“爸爸,你怎么了?” 郭平厚脸上的皱纹拧着一道道沟壑,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云菀不行了,也就今明两天了。” 我的心沉了沉,对于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姐姐,我没有任何情分,却在看到郭平厚满脸的心痛,不由扯动了我心里的柔软,“爸爸,你去吧,有需要帮忙的,你打电话给我。” 两行泪滴滑落到郭平厚的嘴里,我第一次听到了他哽咽的声音,他拉紧我的手,手指的力道攥的我手掌微痛,“你好好的,我就你一个女儿了。” 语落,他拿着手机转身离开,看着他微微佝偻的身躯,不那么矫健的步伐,想着他即将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无法感同身受,却在这一刻希望他能渡过难关,我愿意在以后的日子里,围绕膝下,给他天伦之乐。 下班时,我又把钻戒拿出来套在了手指上,可不能让万景渊看出来什么破绽。 12月15日,郭云菀去世了,我在晚上接到了郭平厚的电话,“女儿,你能回家来看看爸爸吗?” 我抱着戴子谦去了郭平厚的家,这也是谦谦第一次来这里,偌大的别墅沉浸在悲恸的阴云里,郭平厚眼睛闪着晶莹的光,他从我的怀里接过戴子谦,“叫姥爷。” 谦谦勾着郭平厚的脖子,趴在郭平厚肩头,软濡地喊了一声,“咬咬。” 我清晰地看到郭平厚眼里的泪水瞬间滑落,他紧抱着戴子谦小小的身体,可能用力过大,戴子谦呜呜地反抗,抬手拍着郭平厚的脖子,郭平厚赶忙松了松胳膊,满眼疼爱,“谦谦,是不是姥爷弄疼你了,对不起。” 我鼻子一酸,忍不住转过头去,手指抚上湿润的眼角。 再看过来,郭平厚怀里静静地抱着戴子谦,幽暗的眸子凝聚着点滴光芒落在戴子谦的小脸上,满脸的沉痛裹着丝丝柔和。 过了一会,郭平厚把戴子谦递到我的怀里,“你们回去吧,谦谦该睡了。” 我不放心地看着他,郭平厚起身往楼上走去,“我没事。” 看着他的背影,想着我离开后这里再也没有他的一个亲人,我的脑子里想起一个词语:空巢老人。 ☆、211 嘻唰唰 12月份如去年一样,我赚的盆满钵满,12月16号,年度总决赛,我以一千九百万获胜女金,再次创了记录。 直播平台上,我和万里无云成了最热烈的话题,还有人把我的直播视频放在了论坛微博上,万里无云的那段表白成了行业里的经典,万里无云为菲菲成立公会成了各大小主播最热衷的谈资。 奇怪的是,那些帖子,只出现一两天便消失了,不过这样的好处就是,不至于闹的满城风雨,也有好事者把这件事写成是万景渊同性恋事件的后续,我没有看到过那个帖子,是小兔子转给我的,当我打开的时候,帖子已经被删除了。 郭云菀下葬后,郭平厚像是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人前还是那个指点江山的郭总,无人时,我总能听到他似有似无的叹息声,只在看到我的时候,他幽暗的眼眸才会泛起光亮。 对此,我既心疼,又无奈,只能多陪陪他。 那日下班有点晚,万景渊打电话给我,“宝贝儿,我都等你半个小时了。” “好,马上。” 我急急忙忙整理了资料,也没有来得及收拾办公桌就拎起包跑了出去。 到了车上,我起伏的胸膛微喘着,满脸歉意,“你以后不要接我了吧,你看我有时候也会加班。” 我边说着边拉过安全带,万景渊侧头瞅着我,“没事。” 话音落,他眼神落在我的手上,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拿过我的手,仔细看着,我疑惑了一下,暗道,坏了。 果然,下一秒万景渊就发飙了,人家不吵不闹不骂人,就是很平静地问了一句,“戒指呢?” 我立马从衣兜里掏出戒指戴上,思忖着措辞,“那个,刚才洗手,我就……” 万景渊毫无波澜的眸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