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鸣玉眉头越皱越紧。 阿澜什么都不知道,见她反应不对就问道:“怎么了?” 鸣玉摇头。 她本来想将真相跟阿澜说一下,但是想想还是算了,阿澜是这里面最为主要的一个人物,若是告诉她这些,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意外。 忽然又想到当时看见的温遇的样子,鸣玉问道:“温遇的头发怎么变白了?” 阿澜垂着眼帘说:“他说是因为中了毒。” 鸣玉没再说话。 “那面镜子呢?”她忽然又问。 阿澜说:“在我之前住的那个屋子里,枕头底下。” 她原先将东西随身带着,本来是打算找机会给皇叔的,但是现在……没必要了。 “那东西你还需要吗?不需要的话给我吧。”鸣玉说。 阿澜轻声道:“你拿去吧,放我这里没什么用了。” …… 靖王猛地从梦中醒过来。 他披着衣服坐起来,走到桌案旁边,从地下抽出一个册子,在最新的地方,补上三个字——天衍宗。 “天衍宗?”他微微凝眉,低声呢喃着这三个字,翻了一遍记忆,果然像之前一样,根本没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而就这他这一页纸的上方,还记录着一行字——鬼域之主,洛长天。 他看着这几个字,一双眼眸深不可测。 他往前翻了一页,又看到前一页最下方的那一行,只有寥寥三个字——杀了她。 他手猛地一颤,差点将那页纸张给撕裂了。 在桌案前站了许久,最终他提起笔,在那三个字上一笔划过,新的墨汁覆盖了原先的字,再也看不清原来写的什么。 …… 阿澜在兰陵城待了两天,就有些惶惶不安。 她不喜欢这个地方。 洛长天将人搂进怀里,关切地问:“怎么了?” 阿澜低声说:“我想回家。” 洛长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京城。 听她已经将那里称呼为“家”,他的心都变得温软起来,说:“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吴长岭听说要马上启程回京,不由皱起眉头,劝道:“殿下,你的身体还有些虚弱,现在恐怕不宜赶路,至少也要再调养几天。” 温遇这次下手特别狠,洛长天身体素质那么强,都有些撑不住。?洛长天淡淡道:“我没事,都下去准备吧。” 见劝不住,吴长岭叹了口气,若是将实情告知太子妃,那肯定一切都能解决,只是太子殿下怕太子妃担心心疼,都不许他们透露半个字。 洛长天现在的情况是真的不好,吴长岭忧愁着怎么办才好。 只是还没等他想出办法来,阿澜先发现了洛长天的异常。 她早上起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洛长天衣襟上有一点血迹,顿时吓了一大跳,急忙让人去叫吴长岭来,洛长天想拦都拦不住。 吴长岭过来的时候,阿澜都快急哭了,“吴神医你快给他看看,这是怎么了?” 吴长岭看了洛长天一眼,洛长天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挥手让他下去。 阿澜忙道:“你怎么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呢?都吐血了,赶紧让吴神医给你看看……” 她着急得不得了,洛长天按住她,道:“乖,别慌,我没事,我知道怎么回事,先让他下去,夫君亲自跟你说,好吗?” 阿澜下意识看向吴长岭。 吴长岭知道洛长天怕吓到阿澜,肯定要往轻了说,但是他不敢多嘴,只能点头。 等吴长岭退下,阿澜就急忙问洛长天:“怎么回事?” 洛长天以轻描淡写的语气,将温遇是如何算计他的简略地跟她说了一遍,说得比事实要轻微许多。 但是即使如此,阿澜还是被吓到了,抱着他又哭起来。 洛长天轻轻一笑,摸着她脑袋,说:“怎么这么爱哭啊?” “我忍不住……”阿澜呜咽着说,她也不想哭的啊,不想显得这么懦弱无用,但是眼泪总是控制不住。 “眼泪都糊我衣裳上了。”洛长天笑着说。 阿澜停了一下,抽噎,委屈道:“你不许嫌弃我……” “好,不嫌弃你,哪里舍得嫌弃你?”洛长天说,他直接用袖子给她擦眼泪,“接着哭吧。” 阿澜的眼泪顿时就停了下来,有些丢脸地红了脸,她自己揪着他袖子擦了擦,然后说:“你干嘛不告诉我?” 一说这个眼眶又烫起来,想到他每天都在她面前掩饰着痛苦,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就觉得难过,并且心脏闷闷地疼。 “因为怕你担心啊,”洛长天碰着她的额头,说,“阿澜不开心了,夫君会更加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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