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阿澜不服气,“她现在这样都是她自作自受!要让我求她原谅?她好大的脸!” 她知道这时候硬碰硬不是理智的做法,但是面对洛长天的时候,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这种感觉自从离开隋国之后,就越来越鲜明了,就像现在,说出口的这些话,连她自己都感到诧异。 心里仿佛憋着一口气,让她根本冷静不下来。 “你胆子的确很大,敢问我凭什么。”洛长天看着她,忽然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像上次一样跟我演戏服软,希望我从宽发落,现在底气这么足,是觉得我真的不敢杀你?” 他说的上次,是她和阿钰见面被他逮到那次。 阿澜微微偏头,避开他的视线,紧抿着唇不说话。 她现在想起那次的记忆,只觉得丢脸,早知道他是这样的铁石心肠,她怎么可能会对他服软! 他也的确说对了,都只是演戏而已。 洛长天倏地冷下脸来,寒声道:“这么说你是不去了?” 挑衅一样,阿澜干脆地说:“不去!” “好得很!”洛长天冷哼一声,“来人!” “殿下!”立即有两个侍卫走了进来。 洛长天道:“太子妃火气大得很,送她去牢房冷静冷静!” 他对阿澜道:“既然你不愿意自己走,我就让人送送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愿意跟清窈道歉了,再让人来禀报我!” 得了洛长天命令,侍卫面无表情,上前逼近阿澜,“太子妃,请。” 阿澜怒道:“洛长天!你——” “带走!” 话没说完就被洛长天打断,这次侍卫直接上前,押住了她。 洛长天完全没想要给阿澜留面子,就让人这么大张旗鼓地将她押送到了监牢。 侍卫将她交给管理监牢的张关,传达了洛长天的意思,就离开了。 张关喜好钻营,性格谄媚,心思不太正,靠走关系才得的这么个位置。 他一直想要在主子面前露脸,却没找到机会,听说太子府中那位傅姑娘在太子殿下心里分量很重,就一直想要巴结对方,如今见阿澜被送过来,他心中一喜,心道机会来了。 按理说阿澜就算惹了洛长天生气,可到底是个太子妃,怎么着都该客气点,但张关一脸正直的模样,直接吩咐手下人:“今天早上送来的那犯人旁边那间牢房不是空的吗?带过去吧。” 手下人一愣,想要提醒那两间牢房中间的墙不是给那犯人打坏了吗?都还没修好呢,话没出口,对上张关的眼神,又咽了回去,只道:“是。” 换个人张关是不敢这么胡来的,但他有自己的关系网,知道这位太子妃有多不受太子殿下待见——但凡有一点在意也不会将人送到这地方来了,于是行事肆无忌惮。 ——就算到时候真有什么意外,还可以将罪名推给手下人不是?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监牢本来就是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又是晚上,气氛更加不好,阿澜从没来过这种地方,进去后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袖子底下的手悄悄握紧了,慢慢地渗出了汗。 她被人关到了最角落的一间牢房,里面黑漆漆的,一进去就踩到了潮湿的稻草,好像都快要腐烂了,她闻到了十分难闻的味道。 没有床,也没有烛火,狱卒离开的时候将手上的火把插在了不远处的墙上,火光颤颤巍巍地照过来,阿澜隐隐约约能看见一点东西,却看不真切,她走了两步,不小心踢翻一个坛子,里面的东西洒出来,难言的味道一下子充满了整个房间,竟然是没有处理掉的排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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