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对着这些满身煞气的侍卫,两句话没说完,她就能吓得两腿发软,可是现在,她胆子已经不是一般的大,和他们说话不是冷笑就是阴阳怪气。 重重地放下帘子,她看了一下阿澜的伤,道:“公主,这该换药了吧?奴婢去找吴军医来!” 没等阿澜说话,她就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可是好久不见人回来。 阿澜也不觉得意外,现在吴军医多半在傅清窈身边,他要时时刻刻关注傅清窈的身体情况,傅清窈有事他走不开,傅清窈没事他也不敢走开,哪有时间来她这边,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的伤口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疤痕还没有消去,还需要经常上药。 上次用的药还剩下一点,就在旁边的小抽屉里,阿澜翻了一下就找到了,她自己简单上了药,就躺了下去。 进了越国境内之后路就有些平坦了,只是马车还是晃来晃去,让人十分难受。 马车是在路上重新换的,阿澜观察过前面傅清窈那辆车,虽然外表不如她这个华丽,但是显然平坦多了,不像她这个晃得厉害。 她很难受,却睡不着,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块温润的玉佩来。 这是那天分别时皇叔给他的,听说这是他从小时候就带着的,是先帝给他的周岁生辰礼物。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双手捧着放在身前,闭上眼睛,恍惚觉得皇叔仿佛就陪在她身边,于是那种难受的感觉终于消散了一些。 等她醒过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恰好吴长岭过来了,他有些尴尬地道:“属下来给太子妃换药。” 阿澜道:“不用了,我自己已经换好了。” 于是吴长岭的神色更加尴尬了。 …… 一直到队伍抵达京城,洛长天都没有回来。 洛长天虽然已经是越国皇庭的真正掌控者,并且身居太子之位,但是他并没有住进宫里,而是在外面造了一座太子府。 到了太子府,傅清窈在阿澜之前被人扶下来,她身体弱,但是一路上都被人精细地照料着,并看不出多少疲惫,对比起来仿佛阿澜才是那个疾病缠身的人。 “傅姑娘。”太子府的人早就在府门前等着了,管事上前来,竟然是先向傅清窈打招呼,态度亲切中带着欢喜。 “王叔,我没事。”傅清窈浅淡一笑,转向阿澜道:“这位是隋国的大公主。” 那管事才对阿澜行礼:“奴才见过公主殿下。” 扶着阿澜的善儿忍着气道:“不该叫公主,该叫太子妃,这位傅姑娘装作不知道,不愿意叫,管事你也装作不知道?是不把我家公主、不把我们隋国放在眼里吗?!” 善儿说话越来越利落了。 管事忙道:“不敢。” 他又改口道:“奴才见过太子妃。” 他跪在地上,一副十分惶恐的样子,但是阿澜敏锐地察觉到,他态度是有些冷淡的。 她半边身体都靠在善儿身上,虚弱得厉害,感觉连看清眼前的人都有些累。 她知道这管家不把自己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但是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其他事。 动了动唇,不甚在意地正要让人起来,就听旁边的傅清窈道:“大公主……太子妃,王叔他年纪大了,腿上又有毛病,一直跪在地上恐怕承受不住,太子妃若是心里有意见,可以等师兄回来再让他做主,没必要这样为难一个老人家。” 她语气淡淡,一如面容般清冷,阿澜抬眼看过去,就见她微微蹙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