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家一对叔侄,不知道去做什么去了,路俏也说有事要做带着林卓走了,只把他们两个人留在这。 方来来不是不可以自己去靶场把卿微留在这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那么做,把一个年轻的女人留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他已经做不到了。 脑洞奇大的方来来小朋友现在还惦记着,路俏与卿微之间“微妙”的关系,以前不过是当做热闹看,他在心里一直期盼着最好能上演一出路俏、卿微与林卓之间的三角恋,他在旁边看热闹,顺便成长成为一个不会再被路俏当孩子的男人。 现在他知道了路俏是自己的曾祖母,就忍不住觉着:“哎呀,我的曾祖母真是老牛吃嫩草宝刀未老还能一次勾搭两个小年轻”但是这样的得意往往持续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你们是什么东西还敢觊觎我的曾祖母?信不信我捎信给我曾祖父,让他分分钟爬出来砍死你们?” 好吧,连她的曾祖母都能在一百年之后还活着,方来来同学狗血淋漓的脑洞,我们也都可以包容了。 方来来逛街逛的不爽,卿微更不爽,她对于跟男人待在一起哪怕逛街都没有兴趣,何况这个人还在她吃东西的时候唠唠叨叨啰啰嗦嗦。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卿微又要了三份甜辣口味的掌中宝,自己吃一份,给路俏一份,剩下的就当给方来来堵嘴的了。 在她背上背着的书包顶端还无声无息地露出了一黄一白两只兔子的脑袋。 它们和它们的主人一样极少出门,更极少能看见美食街上这么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忍不住瞪圆了眼睛张望着。 看着酥饼和米糕,再想想刚刚卿微大啖兔子头的样子,方来来有点接受不能。 “你养着兔子还吃兔子头啊!?” “兔子头都做成那样了,不就是用来吃的吗?” 卿微笑了一下,“我只负责掩埋,杀兔子的人又不是我……如果养只兔子,就不能吃兔子头了,那也没见着那些有孩子的人,就不再热衷于伤害别人了呀!” 没多少文化的方来来傻了,为什么一个兔子头又扯出了人与人之间的彼此伤害。 卿微似乎是有感而发,方来来只能缄默不言,他跟卿微这样靠打字和嘴皮子过日子的人果然是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里的,交流的时候,那就是在彼此伤害呀! 粗枝大叶的男孩儿没有注意到,卿微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自从有了路俏给自己的“冥饕珠”之后,作为言咒师的她已经能更快地分辨出自己说出的话、打出的字究竟是灵言还是咒语或者只是自己下意识的情感表达。 这种分辨的感觉玄之又玄,为了能更好地记住这种感觉,她最近一直在尝试去“触摸”灵言而未遂,没想到,刚刚不经意间,她就说出了灵言。 现在,她清楚地意识到。有一个人的命运,正处于转折的当口,因为有人要为了自己的孩子伤害这个人。 这并不是让卿微脸色难看的原因,真正让她想不到的,是那个人的命运线居然与她自己的有一个交点。 怎么可能呢?卿微皱了一下眉头,在她当初出手帮了路俏之后,路俏的命运就与她的有了些微的联系,现在路俏安然,又有什么人在这个世界上能在与她的命运有关呢? 卿微不说话了,方来来看着她的表情,慢慢地从她面前三个袋子里捞出了一个,瞅瞅里面的那几块小小的肉,方来来用手指拈了一块扔在嘴里。 炸好的掌中宝是金色的,外面裹了一层甜辣酱,甜辣味道配着外酥里嫩又有嚼劲的口感,让方来来忍不住愉快地眯了一下眼睛。 “行了,吃饱了,走吧。”卿微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自从和路俏出来之后,她肚皮上的脂肪整整多了一圈儿。 “去哪里?”方来来愣了一下,手里还抓着装了掌中宝的袋子。 “打靶!”难得善心一次的言咒师大人抬着下巴说道。 重川自古多名人,这个国家历史上最有名的谋士、最有名的文人中有很多都来自这片相对安逸又丰饶的土地。 可是现在的重川,要说起最有名的历史人物,那就只有一个了——路乔。 自从国家给路乔正名确认他是救世主之后,重川那些遍布在每一个县城里的属于路乔的祠庙都热闹了起来。 更别说在重川省会老城区的那几个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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