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令宜道:“夫人客气了。” 华丽的马车自一行人面前驶了过去。春玉站在魏令宜的身边说道:“前面的山道本来就只能容一辆马车经过。夫人跟她的诰命品级相同,又是侯府的主母,凭什么让她?” “人家说话客气,又是这次宴会的女主人,我们总不能因为这种小事交恶。算了吧,让一让也不是大事。”魏令宜转身,并不在意。高南锦虽是一口一个姐姐妹妹,亲亲热热地叫着,但魏令宜与她并没有过多的交情。只是她知道高氏向来会做人,否则先皇后也不会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的。 高南锦回到马车里,一名男子正坐在矮桌后面看公文。他的手指修长,五官十分秀气,俊眉修目,鼻骨挺拔,皮肤白皙。分明是极温柔又清俊的长相,眼神里却透着几分冷意。 高南锦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托着下巴,一副天真的模样:“郎君真好看。” 谢云朗沉默地翻着文书,仿佛没听见。 高南锦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郎君就不问问刚才遇上谁家的马车了?是靖远侯府的马车。” 她自问自答,谢云朗淡淡地说道:“与靖远侯有关的事,你最好少管。” 前阵子朝堂上关于靖远侯杀战俘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这两日,那些沸反盈天的指责声忽然偃旗息鼓了。说是山西和陕西布政使都上了折子,将战俘一事交代得清清楚楚,原是闹了疫病,为了保住大业的将士,才将染病而死的人埋了。因为伤亡惨重,坑埋过万人,传到京城里,就变成了坑杀战俘,闹了场误会。 但事情都发生大半年了,这时候才上折子澄清,只能说明早有计划,是被强行压制下去了。 借由此事,靖远侯一下就看出了朝中哪些是敌人,哪些人保持中立,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高南锦歪着头,直视丈夫的面庞,轻轻道:“郎君对靖远侯看上的女人,就不好奇吗?都说靖远侯淡泊名利,不近女色,可他差点为了这姑娘跟霍家闹翻了。而且我托人打听,这沈家三姑娘的闺名,竟然跟阿潆一样。她也叫沈潆。” 谢云朗的眉头微皱,终于抬起头:“你想干什么?” 高南锦微微笑着,眼角却有泪:“我想念阿潆,可阿潆不在了。我想见见这个姑娘,或许她身上会有阿潆的影子呢?郎君也想见她吧?如果当初是你娶了她,或许她就不会那么早死。皇城里的日子太难了,我们都……” “高南锦!”谢云朗的手背青筋暴起,“你最好适可而止,否则今日你自己去别院!” 马车中安静了一会儿,高南锦看着窗外道:“郎君,你别生气。我只是太怕了,我怕皇上有一日翻脸无情,他那么对安国公府,那么对阿潆,到时候也会对付你跟谢家。我死不足惜,我只是怕你跟两个孩子……。” 谢云朗闭了闭眼睛,继续把文书拿起来,冷淡地说道:“朝堂上的事,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操心的。我自有分寸。” 高南锦没再说话,只是眼角落下一行泪来。 这本书的感情戏会很多,大佬们不要着急!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1306721、执笔画伱。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执笔画伱。20瓶;短腿、山雨、四月芳菲10瓶;美人何处7瓶;慕茶mio 3瓶;岁月静好、magzhly、ayaka 1瓶; 非常感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谢家的别院在半山腰上,青瓦斗拱,十分显目。这一带的别院都是京城里累世公卿之家从祖上传下来的,有的经过整修,呈现出新的面貌。而有的因为年久失修或者久无人来,日渐荒芜。 沈潆从山道往上看去,接近山顶的地方是曾经的安国公府别院,她儿时经常来这里泡汤泉玩耍。那时从山顶看下去,山腰蔓延上来的灯火宛若一条盘踞的长龙。夏日,还会有几户公卿之家联手出资,燃放烟火。这里的夏夜曾一度堪比京中的上元灯节。九王夺嫡之后,香山的别院至少荒废了一半,每年的烟火也销声匿迹。这些高低错落的庭院,同样见证着大业朝臣的起伏变迁。 沈潆记得,父亲去世以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