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感觉好似自己的心脏,也跟着身后的人一起不再跳动了一般。 他惶然无助地,就仿佛重回了上一世,他身为楚少帝时,见到了中毒濒死的摄政王的那刻。 可他已不再是楚少帝。 就如同,如今的封晏舟,也不再是那时的摄政王。 楚怀瑾在这一刻,才恍然意识到,也许,楚少帝的确已经将他的摄政王放下了。可在这一世,和这个截然不同的男人再次重逢的他,却又将他的封江远记挂在了心上。 这个男人,他爱过、怨过、恨过、放下过,最终却又捡了起来。 可那个在他心底像是无所不能的封晏舟若是死了,他便无论如何,都又要放下了吧…… 他这穿越又重生地折腾了一通,竟是为了搞这么一出轮回,那也未免太可笑,也太可悲了。 楚怀瑾终于,还是应着封晏舟之前的请求,自嘲地大声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原本已经被抹去泪水的眼睛里,又重新变得模糊不清。 楚怀瑾伸手抹了一把泪水,然后抬起头,轻轻地吻上了封晏舟的唇。 那是存在于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 是死亡与血色味道的。 第77章 784 在连续疾驰了数日之后,就算是风尧这般世间罕有的宝马也早精疲力竭,但它还是勉强迈动着四蹄,将它背上的主人们驼出了幽暗的东郡,抵达北郡地界上的那一片灯火通明。 楚怀瑾颤抖着双臂,死死扶着身后的封晏舟,才能不让他掉下马去。 他在距离北郡营地还很远时,便开始拼尽全身力气,向着守在门口的士兵们大声呼救:“快!快找军医来,救镇南王!” 楚怀瑾那近乎是嘶吼而出的声音,直接打破了深夜里的寂静,于是,不仅是守门的将士,就连这营地中掌兵的将军也很快就被惊动了起来。 守门的士兵直接开门将风尧放了进去,当这匹黑色骏马在营地中停下,立时便有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指挥着几名北郡将士把封晏舟小心地抬进了营帐中。 楚怀瑾直愣愣地等在营帐门外,全身不住地发抖,大脑像是停摆了一般,就连这营地的统领上前来与他说话,他也毫无反应。 那位北地将领年近不惑,身材高大、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看起来像是只化成了人形的熊精。 不过这“熊精”倒是粗中有细,见叫了楚怀瑾几声“小郎君”也没得到回应,就叹了口气,吩咐侍卫取来一件厚实的披风,给楚怀瑾披上。 此时已是十月初,北地又比他处更加寒冷。楚怀瑾先前又是焦急、又是绝望,尚且不觉得,等这件暖和的披风上了身,他才渐渐意识到,方才不仅是他的心,只怕是连他的身体,都快要被这漫长寒夜给冻僵了。 他勉强定住了心神,向那位北郡将领道谢:“在下楚九,多谢这位将军。” 楚怀瑾已摸不准北郡对朝廷到底是何态度,从京中来的钦差们又都被扣在了东郡,他此时自报家门,用的就是他在南郡行商时的身份,没摆什么“泽亲王”的谱。 那络腮胡子熊精“嘿嘿”一笑,“原来你就是楚大当家的,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久仰久仰。在下郭盛海,奉我兄长之命,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郭盛海乃是定北王郭盛山一母同胞的兄弟,楚怀瑾之前从北郡买牛买羊买寒瓜的时候,郭盛山就有把当中的一些事宜交由他去管,他们两人也算是隔空打过交道的。 只是现如今,楚怀瑾满心都牵挂在生死不知的封晏舟身上,他与郭盛海互通了姓名,就再无心寒暄,只痴痴地守着军医的营帐。 楚怀瑾也不知自己究竟枯等了多久,直到那老大夫从帐中走出,说道:“亏得镇南王命大,若是那箭头再偏上稍许,怕是要将他一箭穿心,便是老夫也救不回来。不过就算如此,他身负几处重伤,流血过多又已气竭,恐怕要过几日才能醒来。之后更要小心将养,莫要留下隐患。” 楚怀瑾闻言,当即心下一松。 他在这几日里,虽然一直被封晏舟拼力护着没有受过伤,但到底是一路奔波与惊忧,现在心中吊着的那口气散了,竟是一下子失力地瘫坐在了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直到最后,还是郭盛海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搀着他去看那帐里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