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一边抽烟一边跟她讲话,这厢顿了顿,吸了一口,又继续说,“其中有一个五十来岁了,这些年断断续续拐了十来口人,他录口供一交代,那可是从二十年前就交代起,也是亏心事做多了,那些个孩子的样子他个个记得清楚,我听着他交代的那个小女娃娃,很有可能是严家那个,我……” 后面的话,严暖再没听清楚,她的耳边只回响着常安那句:他交代的那个小女娃娃,很有可能是严家那个。 “严暖?喂?你还在听吗?” 电话那头的常安自说自话半天,都没听到任何回响,还以为她有事没在听电话。 严暖终于被拉回神,“我在,常队。” “我今晚就回雍城,这件事,我们见面谈吧,谢谢你。” “哎,什么谢不谢的,那行,等你回来我详细跟你说说。” 挂断电话,严暖直接跟阿星交代,“把明天的时间空出来,行程往后压。” 阿星一边开车一边点头,“好,那我等会儿就定飞雍城的票。” “我一个人回去。” 阿星稍怔,随后又答了声“好”。 靠在后座,严暖出神的看着窗外。 如果没猜错,常安说的那个案子,是之前颇为轰动的影后裴沛一案,虽然面向公众给出的判决是容留他人吸毒,可内情具体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窗外一片明媚,想到那个只在爸妈言语间听过的严小书…终于有了线索,她心里总觉得不太真实。 *** 五月中旬的帝都气温已近三十度,阳光穿过云层明晃晃的照着大地,甫一下车,阵阵热风就无可拒绝的席卷而来,整个人像是被泛着热气的棉花糖包裹了一层,难受得紧。 严暖微扬起头,看悦动传媒的logo,虽然戴了墨镜,却还是习惯性地半眯着眼。 “悦动传媒”四个字被分拆重组,粗细不一,最后成型的样子乍一看还真想不到是哪四个字,可沈思耀却常常一脸骄傲地说:这是艺术啊! 她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认出跟在身边的助理阿星,才有安保人员过来,殷勤地引她们进去。 前台极有眼色,一看是严暖来了,忙拨了内线通知总经理秘书。 没两分钟,沈思耀的秘书rebecca就下来了。 严暖摘下墨镜。 rebecca忙道,“严小姐这边请。” 严暖微微颔首,在秘书引领下往专用电梯走,随口问道,“总经理在吗?” rebecca点点头,神色却并不轻松,“夫人也在。” 严暖轻轻挑眉。 这是哪阵风把张韵吹来了? 也好,她本来打算来悦动转一圈,找不到沈思耀就直接去沈家看张韵,再从沈家去机场。 现在倒是省事。 rebecca直接带她上了二十七楼,这一层是套房,并非办公区域。 rebecca帮她开门,刚迈进去一只脚,就听到茶盏落地刺耳的破碎声—— 严暖微微愣神,顷刻间,唇边便淡开笑意,“韵姨,您怎么来啦?我正准备来看看阿耀,然后去家里看看你和叔叔呢。” 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一地碎瓷,走到张韵身旁,试图摸摸她的背帮她消消气。 未料张韵突然抬手,将她推开。 这一推,并不是无意。 张韵的脸色很差,看向严暖的眼神已无往日的温柔喜爱,满是冷漠,还有厌恶。 严暖毫无防备地被推得倒退了好几步,差点立不稳这十厘米的高跟鞋。 饶是勉强站稳,裸/露在外的脚背也被旁边的茶盏碎片割开了一道口子,疼痛在一开始并不发作,当血色慢慢渗出之时,她才感觉到似被灼伤的,火辣辣的疼。 可此刻张韵和沈思耀都无暇顾及她受伤的脚。 沈思耀满脸颓唐,下巴处长出青色胡渣。 张韵气还不顺,打骂在沈思耀身上她自己心疼,也有些不忍,可严暖来了,就是正好撞枪口上了。 张韵即使发火也保持着骨子里的优雅,做不出用手指指人、如市井泼妇般的举动,双手只在身侧紧紧捏成拳,用最冰冷的话语砸向严暖。 “严暖,你还有脸来这里!我就是被你这副假惺惺的模样给骗了!以为你们娱乐圈里也有一两个单纯的姑娘,我真心拿你当未来儿媳,你就这样跟着这个不孝子一起骗我,骗他爸爸?!你打算做什么?嫁进我们家,让他一天到晚出去跟那个娘娘腔鬼混,你的眼里只有钱吗!” 说到这里,张韵的情绪愈发激动,她的手撑着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