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方才不还好好说着话。 得亏元妤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非怼他一脸。 他说的那些算好话吗??? 谢砚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就算闹脾气,也不能什么话都说。” 元妤掀起眼皮爱答不理地瞧了他一眼,而后扭过身子没搭话。 不爱听她还不说了。 又过了一会儿,谢砚试探道:“……聘礼我母亲已经筹备了,媒人也请好了,推是推不得了。” 谢砚自觉算把脾气控制得顶顶好了,她说什么不大着急成亲他都忍了没发火,而是“好言相商”。 元妤听了却觉得烦。 什么推是推不得了,就是她说不想成亲不好使呗。 不好使便不好使,她也没想着他能听。 只心里到底还念着他之前说的那话,不大舒服。 不喜欢的要娶也能娶,瞧见喜欢的再纳! 他现在是喜欢着她,愿意娶她。往后瞧见更喜欢的,是不是想纳也就纳了?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再在他身边坐着便死活来气,正好马车颠了一下,她气儿正值不顺,张口便唤道:“停车!” 谢砚诧异看她,不待出声,外头驱车的石青已听令拉停了车。 下一瞬,元妤便冷着小脸抬起了屁股,竟一句话不说便掀了帘子下车了。 谢砚:“!!!” 待他反应过来伸手捞人已是来不及,这女人竟连摔也不怕了,也不用人扶,自己就跳下了马车。 旁边石青一脸惊恐,而后就见自家郎君也掀了帘子黑着脸出来了,朝着裹着红色狐裘颠颠往后头马车去的女郎吼道:“你给我站住!” 元妤却梗着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砚额前青筋跳了跳,想不明白谁给她惯了这么个臭脾气。 石青听他磨着牙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反了天了她……”而后他自己也跳下了马车,追女郎去了。 谢砚跳下马车往后头一瞧,正瞧见元妤就着明罡的手上马车的画面,当下脸色更难看。 大步走过去,要把她再从马车里拽下来时,就听车厢里头吩咐,“明罡,驾车!” 那个叫明罡的,竟也应都不应一声,直接甩了缰绳驱马前行。 谢砚黑着脸喝了一声,“停车!” 只见那驾车的人动作停都没停,驾着马车连晃都没晃一下,“哒哒哒”地,转瞬便从他眼前驶了过去。 被扫了一脸冷风的谢砚:“……” 谢砚要气炸了! 那个明罡!那个明罡! 他就知不是个好的!竟然这般不将他这个郎君看进眼里! 他都斥道停车了! 他竟理都没理会一下! 谢砚真的,大冷天给自己气出一身汗来! 转头去看缩着脑袋立在马车边的石青,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瞧瞧人家的随从,再看看他的? 他怎么听着里头喊停车他便给停了呢?! 谢砚直气得心肝脾都疼!磨着牙就想把那不管不顾跑走的小女人逮回来打一顿。 惯的什么毛病?! 摔! 但纵然生气,却也不能真不管不顾地追去元府揪人闺女出来打。 最终谢砚带着满腔的怒气回了谢府,径直去了重阳院。 冬天日头短,谢砚回府时天色已经暗了,重阳院里正在摆膳。 谢砚也是进了屋,才觉得不大妥当。 可这会子他爹娘都惊讶地看着他,他倒不好再掉头离开。 敛了怒气,恭敬地给父母请了安。 谢茂和黄秋云一时倒也没看出来他生着气,只是惊讶于他会在这个时辰突然过来。 黄秋云反应快,笑着招呼他坐,道:“既然来了,一道用饭吧。” 谢砚想了想,也没拒绝,在桌前坐下了。 大家族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沉默着倒也很快用完。 出奇的是,请完了安,用完了饭,谢砚竟也没走。 谢茂和黄秋云对视一眼,一对父母皆猜不中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在想什么。 谢茂不咸不淡地问了谢砚几句他最近手中负责的事情的进展,谢砚一一答了。 然后就,谁都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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