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答题卡接了过来。 时亦交好卷子,去讲台前拿书包, 老董已经站在了讲台边上等他。 任雯显然没这么容易打发,但老董从开考就搬了把椅子,一直坐在他边上玩儿手机,就没再动弹过地方。 任雯想过来都费劲,在边上不死心地绕了好几次。 考试还没正式结束,任雯没法发作,按着他的卷子又反复看了几遍,脸色难看得有点儿扭曲。 时亦背上书包,跟着老董出了教室:“谢谢老师。” “谢什么老师,老师都气死了。” 老董来气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出了教室,用力一挥手:“没你们的事儿了,赶紧回去好好吃饭睡觉!” 几个实验班的学生都没领教过老董的威力,刚一出门就听见这么一嗓子,吓得一哆嗦,猫着腰飞快背着书包排队钻进了楼梯间。 时亦:“……” “你那个卷子我看了。”老董把他送到楼梯口,嗓门总算在发泄完以后降下来了点儿,“一道题没看懂,反正图都画得挺好看。” “……”时亦:“谢谢……您。” “上哪儿来的这么多谢?” 老董就听不惯他客气,又挑了个字:“你们那个物理老师是针对你们班还是针对你?看她还没完没了了,用不用我们帮忙?” “不用了。”时亦说。 老董愣了愣。 时亦没再解释,朝他鞠了个躬,下意识还想道谢,已经被老董揪着书包拎起来:“你这个学生脑子里都想的什么,遇着事儿找老师帮忙天经地义,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记不住吗?” …… 时亦蹙了下眉,没出声。 老董瞪着他,显然不等他答话不松手。 他站了一会儿,没再反驳,点点头:“记住了。” “这还差不多。”老董总算满意,放开他的书包,格外豪迈地一指楼梯,“行了,走吧!” 楼梯间里没什么人。 刚才那几个学霸跑的好像不是这边,声控灯都没亮,挺安静。 时亦沿着楼梯往下走了一段,胸口莫名堵着的东西才总算一点点松开。 他把书包往上背了背,深呼吸了几次,忽然就不是特别有力气再迈步,靠着楼梯站了一会儿,慢慢坐下去。 手机在书包里,因为考试一直关着机。 他摘下书包,摸索了几次,翻出来按下电源键开机,翻了翻短信。 从来河高以后他的手机就一直开着免打扰,只偶尔关上过几次,没有提醒,收件箱里已经攒了不少消息。 没什么用的推销,各种补习班密卷补脑口服液乱七八糟的广告,程航还在黑名单里的时候给他转发的各种神经病段子,还有他父母发过来的不少短信。 他没细看那些长篇大论,飞快往下翻了翻。 校信通的标志已经挺靠下了,上次发过来短信还是上周周末。 这种东西本来是给老师们用来发作业的,电脑就能群发消息,主要还是小学跟初中,到高中几乎已经没什么学校再用。 他一直没退订,隔上段时间就能收到温老师发过来的短信。 有时候是叫他们去老师家玩,有时候是那种一看就是老师们特别喜欢的励志小故事,也有些名人名言之类的素材。 暑期没结束的时候,甚至还收到了快把假期作业补完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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