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温颜没有考好,但韩江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先别说话,他把手机递给施静。 施静看到短信,愣在原地。 她后悔把电话给温颜用,同时又憎恨那个女人,竟这样心急,多一天都等不了。 韩江勾住温颜的腿窝,将人抱起来往外走。 温颜靠在他胸口,一直抓住他的衣领不放。 他没回酒店,直接把人带回家,一躺到自己床上,温颜就将被子拉过来盖在头上,一直到晚上,也没有说一句话。 期间韩江进来看过几次,但没强迫她起来,想给她时间消化这件事。 他也从施静口中得知整件事的真相,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年温立慧忽然善心大发要把她接回去,又为什么,施静在去看过她后非要把她带回来。 韩江坐在温颜床边,静静看着被子里那个小小的姑娘。 她真傻啊,为什么从来不说呢? 如果施静那年没有去看她,没有把她接回来,这几年,她会过着怎样的日子? 韩江不敢想。 施静站在门口冲他招手,把人叫出来后,她忧心忡忡:“接下来要怎么办?她不吃不喝,身体也受不了。” 韩江抿着唇,眼眸很深,“我想办法。” “还有,”施静想起最着急的一件事:“你说,她是考试前看到的,还是考完看到的?” 到现在为止,没人知道温颜有没有参加最后一科考试。 韩江没有说话,过了会,低低开口:“不知道,随便吧,如果没考,复读就是了。” 如今最重要的,是她的情绪,她的身体。 接下来的两天,温颜吃不进东西,又发了烧,她不去医院,施静只好请了医生到家里给她打针,第三天烧退,她终于愿意起来走动。 她敲开了施静书房的门。 施静表情有一丝惊讶,以为她还在睡觉,又特别心疼,只过了两三天而已,她已经瘦了一圈,眼睛还有些红肿。 施静上前抱住她。 温颜慢慢伸出手臂,回抱住她,“静姨。” 那些掩藏在无忧光阴下的秘密,终究要浮出水面。 在温颜的房间,两个人靠在床头,施静搂着她,将这些年她知道的,经历的所有事,都讲给温颜听。 她有权知道这些。 韩江靠坐在她房间的飘窗上,一条长腿蜷起,手臂搭在膝盖上,眼睛看着窗外。江面水波平稳,船只移动缓慢。 关于向飞鸿,其实施静能说的不多。这几年她的行踪,位置,参与过的案子,施静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只是在温颜十三岁那年,有一位姓宋的警官找到她,告诉她向飞鸿殉职的消息,并把一张电话卡交给她。 向飞鸿有一封提前写好的遗书,在她出事后才被队里打开。 里面所有的交代都跟她唯一的女儿有关。 队里每一个参与到前线工作的人,都有这样一封遗书。 施静说,那封遗书在宋队手里,宋队如今在外地公差,手机号码全换了,她也联系不上,等他回来,施静会带温颜去见他。 她紧紧握住温颜的手,“你不要怕,无论怎样,我们都会陪着你。” 温颜沉默好久。 随后,她垂着头,目光向下,“所以,我妈妈五年前就去世了。” “短信也是您在替她发。” 她忽然抬起头:“那现在呢?我妈妈她现在在哪?” 施静顿了下,摇头,“我问过,宋队没有告诉我,那个案子似乎还没有完,我想,她所葬之处应该也是要保密的,可能不会在普通墓园,等以后见到宋队,你亲自问他吧。” 温颜再次沉默,随后看向施静:“姑姑那时忽然接我回家,也是因为这个,对吗?”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但大家都明白,一向没有来往的温立慧这样做,只是为了抚恤金。 只有扶养温颜的人才有资格在她十八岁之前保管那些钱。 那年温颜被接走后,施静很想她,第二年去看她时,映入眼帘的是杂乱破旧的房间,毫无家教的男孩,和一个随时会发火动手打人又酗酒的姑父。 温颜就缩在房间角落的木头书桌旁,穿的衣服还是去年施静给买的。 施静当时就红了眼睛,说什么都要把温颜带走,在那个小镇子里跟温立慧一家纠缠了三天,最终提出抚恤金全留给温立慧,她一分不要,才能顺利将温颜从那个可怕的地方带出来。 韩江再次听到这些话,心底被重复碾压,他不想听,起身走出房间。 温颜的目光追着他,一直到房间门口。 她低下头,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等成绩的日子是难熬的。 施静没有问过温颜,但心里着实着急,如果最后一科她没考,那势必要复读,这一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韩江正式进入考试月,课程陆续结束,他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