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点燃,锦衣卫也会救火,到时候发现一具烧了半截、来历不明的尸体,她刚刚脱离嫌疑,就又要被人怀疑。 东厂和锦衣卫都要查她。 白术只能先把龙体吊进冰窟里冷藏起来,把锦衣卫支开再行动。 所以,她轻而易举的同意了前夫把牛二送到国子监读书的决定,牛二这孩子不会说谎,别把他卷进来。 地窖恢复原状,白术穿着沐朝夕的衣服回到房间,打开窗户,排出迷人的暖香,脱下衣服,故意一件件的扔了一地,跳到已经冷了的水里,打着哆嗦洗净淡淡的尸臭。 然后,她穿上寝衣,故意把领口扯开,躺在昏迷的沐朝夕旁边。 浴房的竹塌很小,是用来更换衣服用的,不是用来睡觉。 沐朝夕人高马大,一个人躺着刚刚好,两人要同时躺下,必须贴着身体,交颈而眠。 白术有洁癖,不愿意碰到陌生人,尤其是脱到只剩下一件短裤的男子。 竹塌太小了,她辗转反侧好几个睡姿,都会碰到他。 仙人跳没那么容易。 忍一忍,睡着了就好。 可是不行,白术闭上眼睛好一会了,始终无法入睡,枕边就像一个人形火炉,烤的她口干舌燥。 白术瞧着第一缕天光透过窗户射进来,这一夜要过去了。 索性,她用尽全力,将沐朝夕狠狠一推。 沐朝夕从竹塌跌落在地板上,这一跌摔的可不轻,连续在地板上滚了几滚,直到撞在浴桶上才停止滚动。 此时药性也差不多了,沐朝夕捂着撞疼的头缓缓醒来。 白术赶紧闭上眼睛装睡。装作是沐朝夕自己滚下来的样子。 沐朝夕做了一晚不可描述的梦,此时半梦半醒,如梦似幻,瞳孔收缩,焦距,定在身下散乱的衣服上。 他的袍服和白术的衣服纠缠重叠在一起,粉红色的主腰甚至就挂在他的靴子上! 而竹塌之上,白术鬓发散乱,衣领大敞,半遮半掩,还露出两截光洁的小腿,柔软白皙,于脚踝处交缠,就像两条小白蛇。 他努力挖掘着记忆,最后的记忆,就是其中的一条小白蛇缠着他的腰间,将他勾到折腰,接着是一吻。 很甜的一吻,甜到他现在砸吧一下嘴,都能尝到一丝甜味。 可是后来的事情…… 沐朝夕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说梦境吧,白司药穿着半敞的寝衣,就在这里躺着,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不认账吧? 可说现实,沐朝夕实在记不清昨晚的细节了,就像做梦似的,梦中无比清晰,但是大梦一醒,就像潮水抚平了沙滩,除了个几个贝壳,啥痕迹都没有了。 沐朝夕觉得,他昨晚又没有喝酒,记忆力再差,总不会忘记男人的第一次吧! 互相矛盾,沐朝夕觉得头疼,起身用浴桶里的凉水洗把脸。 这下清醒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还是什么都不记得,记忆在一吻的那一刻断裂。 我不可能忘记初夜是怎么发生的——我连昨晚初吻的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正思忖着,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乘着天还没大亮,无人瞧见,你穿上衣服赶紧走吧。” 沐朝夕转身,见白术一副娇软无力的样子(其实是一晚没睡太累了),侧身曲肘,散乱的头发披散而下,遮住了领口。 “这个竹塌睡得我腰酸腿疼,还是床上舒服。”白术眯缝着睡眼,缓缓起身,扶着腰,慵懒的走到隔间的卧房,倒在床上。 一副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的样子! 沐朝夕自行划重点,在“腰酸腿疼”上画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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