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十一点,走出机场的谭稷明花了一个半小时打车回了延庆的清凉盛景,他走进院子时刚好十二点半。 那会儿,刚在他家趁完午饭的袁伟正坐在会客厅喝茶,一抬头刚巧看见落地窗外常青树下熟悉的 身影。 “唷,谭总您瞧,谁回来了。” 何晓穗将端了分装的水果从厨房出来,闻言歪了身子从窗户往外瞧。 这一瞧便不得了。 “诶哟,您还知道有个家在这儿杵着。”边说边出去迎,连鞋都忘了换,“我以为大年三十不一 定盼得你回来,没想到今儿个小年却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连个接你的人都没有,吃饭了吗,想吃点儿什么?” 他蹬掉皮鞋往里走:“有炸酱面么?” 他既然开了口,就算没有何晓穗也得让它有,还一边应着一边接了他的衣服挂起来。 他往那雕花底座的沙发猛的一趟,结实的橡胶木震了两震,抛光的沙发皮发出咯吱一声响。就看 他胳膊枕在脑后,长腿悠哉悠哉横躺着。 “我草!” 许是才看见袁伟跟东面坐着,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 正跟错层饭厅坐着的谭社会咳了两声。 他抬了下巴往上看,规规矩矩叫了声爸。 袁伟笑:“不是开了新公司么,年底不忙?” “忙完了。”他随手拿了苹果啃,“你呢,不忙?” “我哪有不忙的时候,五点的飞机,飞上海。”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不一会儿面好了,他就着碗呼哧哧吃起来。 边吃边说:“跟家住着不觉得,时间长了还真想这一口。” 袁伟说:“谁让你去那么远,你要跟家住着要啥没有。谭总昨儿还说起这事儿,那地儿局限性太大,不适合长远发展,商量着让你回来,或者换个地儿投资。” “哪投资不是投资,做生意不能挑地儿,得看你怎么做。” 他嘴里嚼着东西,声音囫囵。 袁伟想了想,笑:“我老觉着,自从让你出面基金会活动,你就变了个人儿似的,那的房子空了五六年也没见你住过,这几年怎么扎根儿似的老跟那待着,三催四请都不肯回来。” 他不动声色挑了挑面:“我爱住哪住哪,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俩年龄相仿,老早就认识,一直没有身份之类的间隙。 何晓穗在一旁发言:“想让他收了心,定要给他找个女朋友,外地的甭考虑,就咱本地人,小袁你跟着老谭认识的人多,逮着好的可别放过,统统介绍给他,我还不信他是五台山的和尚,一个也瞧不上。” 袁伟前几年刚结了婚,今年孩子都两岁了,何晓穗对此十分羡慕。 “好姑娘确实不少。”袁伟搁了茶杯,一根根掰着手指头,“会做生意的,机关单位的,外企高 管的,留学海归的,您看看什么合适,我给介绍什么,当然这些姑娘管漂亮啊,不好看他也看不上不是。” 何晓穗笑:“你刚说的这几样,都给他介绍一个,看看哪个合适。咱不要求别的,至少背景清白家世好,倒不是图了她的家世,我们家也不需要图别人什么,只是对方总不能太寒碜,好歹我们也是有头有脸的不是。” 袁伟应着是是是,又说:“就怕给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