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些什么?” 谢诚笑道:“徐大人又知道什么呢?” 两人看着对方,良久, 相视一笑,然而这笑意都不及眼底。 大雨倾盆而下,一下就没了尽头。 入夜,唐慎回到驿馆,他点燃烛灯,拿出一张空白的折子,开始写这三天的所见所闻。深夜,他拿出赵辅亲自给他的令牌,将这封折子偷偷送了出去。 唐慎回屋时,正好碰到纪知。 纪大人站在院子中,抬头看着唐慎。两人双目对视时,唐慎就知道,纪知根本不是凑巧在这,而是已经等自己一段时间了。他默了默,走上前:“纪大人。” 纪知道:“唐大人刚才是送了什么东西出去么。” 唐慎沉默许久,道:“没有,只是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纪知:“唐大人,事已至此,你应当也发现了,我们正站在一个风口浪尖的转折点。刺州城的危险比我等来之前想的还要可怕,水也比我们想的更深。请唐大人务必看清楚每一样事,别让小人蒙蔽圣听。” 唐慎定定望着纪知,没有开口。 这位严肃古板的六品御史大人拱了拱手:“告辞。” 因为大雨,荆河水流更加湍急汹涌,原本派去荆河上调查的官员和工匠都回了刺州。留在刺州的官员都知道桥基的事,也大多猜到了其中有人贪墨。纪知私下找了户部左侍郎徐令厚,两人在屋子里密谈两个时辰。 徐令厚出门时,面色难看,他回头看着身后禁闭的房门,愤怒地甩袖而去。 刺州城中,百姓们一如既往,官员们却人心惶惶。 天空乌云密布,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官员们都觉得被这黑漆漆的天压得喘不过气。这一日唐慎回到驿馆休息,忽然,他听到漆黑的屋子里有动静。唐慎一惊,他一只手摸到枕头下放着的匕首,一边睁开眼,警惕地听着四周动静。 只听窗户被人轻轻推开,一个微弱的脚步声从窗户外跳了进来。 下一刻,唐慎便要大喊,这人一个健步冲上来,一把捂住唐慎的口鼻。冰冷的手上还带着屋外的雨水,手心冰凉刺骨。唐慎睁大眼睛,反手就拔出匕首要刺向对方,这人惊讶地“咦”了一声,接着动作敏捷地劈在唐慎的手腕上,唐慎吃痛地皱起眉,匕首落在地上。 “是我,别出声。” 唐慎一惊:……苏温允? “你答应我,不出声,我就把手松开。点点头,就算你同意了。” 唐慎点了点头。 苏温允放开手。 “苏大人?” “嗯。” 唐慎从床上起来,他拿起一件外衫披上,道:“苏大人半夜偷偷来我屋中,有事?”说这,唐慎走到桌子旁,就要点灯。苏温允立刻阻止他:“不可点灯。” 唐慎惊讶道:“苏大人?” 苏温允从袖中拿出一颗掌心大小的夜明珠,他将唐慎拉到床上,又细细地放下床幔。这夜明珠的光芒温润绵长,并不像烛光那么有穿透力,但是凑近了又十分明亮。放下两层床幔后,唐慎和苏温允待在床上,拿着夜明珠,就能看清对方的脸。 唐慎这才发现,苏温允的脸上也沾满了雨水。 他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雨水将头发打湿,沾在脸颊上。夜明珠的辉光照耀着,有种旖旎而又惊心动魄的美。 唐慎不说话了。 苏温允笑道:“半夜有人来闯你的房间,还将你拉到床上,放下床幔。唐大人,你就不觉得奇怪?这时要是有人破门而入,你说我们该作何解释。” 唐慎反道:“苏大人来找我为了什么事,直说就是。” “无趣。”苏温允冷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一本湿漉漉的厚册子。唐慎看到这册子的封面,一下子惊住,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温允,苏温允道m.dAMiNGPuMp.cOm